被抽走了骨头,轰然栽倒在滚烫的沙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惊呆了!赵骁死里逃生,猛地扭头看去!
只见侧后方一处高耸的雅丹地貌顶端,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岩壁。他手中端着一张造型奇特的劲弩,弩身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正是那个在洛阳金墉城外救下达奚珣管家、又在西门血战中射杀叛军、被李琰破格提拔调入羽林军的神射手——绰号“鹞子”的少年!他奉李琰密旨,一直暗中跟随商队,作为最后的保险!
“鹞子!干得好——!”赵骁狂喜嘶吼!
“放箭——!掩护——!”鹞子嘶哑的声音在高处响起!他动作快如鬼魅,弩箭连珠般射出!每一箭都刁钻狠辣,专射大食骑兵的面门、咽喉等要害!瞬间又放倒了三四人!
这突如其来的精准狙杀,打乱了大食骑兵的攻势!赵骁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撞开挡路的敌人,一把将吓呆的查拉维公主从破碎的马车里拽了出来!
“走——!往西边沙丘跑——!”赵骁嘶吼着,将查拉维推给身边仅存的几名护卫,自己则挥舞横刀,带着剩下的唐军,死死挡住追兵,用血肉之躯为公主争取一线生机!
查拉维被护卫拖着,跌跌撞撞地在滚烫的沙地上奔跑。她回头望去,只见赵骁等人如同礁石般被黑色的骑兵潮水反复冲击,不断有人倒下…泪水混合着沙尘,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活下去!必须活下去!为了复仇!为了…不辜负那些为她流血牺牲的人!
洛阳·上阳宫废墟
昔日繁华壮丽的上阳宫,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焦黑的梁木和破碎的琉璃瓦诉说着战火的残酷。高仙芝和封常清在一队精锐羽林军的护卫下,巡视着这片刚刚被彻底控制的区域。
“报——!”一名校尉疾驰而来,翻身下马,“禀大帅!伪帝安庆绪…找到了!在城北邙山脚下的一处废弃道观里…上吊了!尸体都冻硬了!”
“死了?”高仙芝眉头一挑,随即冷哼一声,“便宜这狗贼了!曝尸三日!以儆效尤!”他看向封常清,“城内肃清得如何?”
“范阳系降将大部被安庆绪自己清洗了,剩下的群龙无首,降的降,散的散。顽抗的死硬分子,已被李嗣业将军的陌刀营清理干净。”封常清答道,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反而带着一丝忧虑,“只是…达奚珣那老匹夫,在开城时被流矢所伤,虽经救治,但伤势沉重,昏迷不醒…怕是…”
高仙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死了倒也干净!陛下要的是洛阳城,不是他这条老狗的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宫阙,“传令,张贴安民告示,开仓放粮!严惩趁乱劫掠者!尽快恢复洛阳秩序!此间事毕,你我当提兵北上,与苏帅合围,彻底剿灭史思明那最后一颗毒瘤——!”
“末将遵命!”封常清肃然领命。
长安·甘露殿暖阁
烛火柔和。上官婉儿轻轻哼着不知名的童谣,摇篮里的小李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母亲。他胸前的“天赐金纹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轻轻流转。
李琰坐在一旁,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刚刚接到飞鸽传书,查拉维的商队遭遇大食残兵伏击,损失惨重,但公主本人被赵骁和“鹞子”拼死救出,已进入石国境内。消息简短,却字字惊心。
“陛下…”婉儿察觉到李琰的心绪不宁,轻声唤道。
李琰放下朱笔,走到摇篮边,看着儿子纯净的眼眸,心中的杀伐之气稍稍平复。他伸出手指,逗弄着寰儿的小手。
“寰儿啊寰儿,”李琰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这天下…太大,也太乱了。爹要替你…把这乱麻,一根根斩断,把这江山…一寸寸打下来!”
小李寰似乎听懂了,小嘴一咧,发出咯咯的笑声,小手紧紧抓住了父亲的手指。那温软的触感和无邪的笑容,瞬间驱散了李琰心中的阴霾。
就在这时,小李寰胸前的“天赐金纹玉”,仿佛被他的笑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