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个如同铁塔般的羽林军校尉,心中骇然!这姓王的蛮力竟如此恐怖!
王校尉一击逼退赵德柱,陌刀一横,如同门神般挡在绞盘前,须发戟张,怒吼道:“赵德柱!你勾结吐蕃,图谋献城,罪该万死!众将士听令!诛杀叛贼!保护绞盘!擅近者,格杀勿论!”
“杀——!”城头上冲下来的数十名羽林军生力军怒吼着加入战团!他们装备更齐整,体力充沛,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将死士的攻势压了下去!瓮城内的战局瞬间逆转!
赵德柱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死士在羽林军内外夹击下如同割麦子般倒下,看着王猛那柄滴血的陌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横亘在绞盘之前,再看看城西天际那三道越来越刺目、仿佛在嘲笑他的黑色狼烟…一股彻底的绝望和疯狂涌上心头!
“不开门…都得死…都得死!”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眼中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消失!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拳头大小的东西,用火折子猛地一燎!
嗤嗤嗤——!
一股刺鼻的硫磺硝石味瞬间弥漫开来!
“震天雷?!快散开!”王猛瞳孔骤缩,厉声嘶吼!他认得这东西!军器监秘制的火器,威力巨大!赵德柱这疯子竟然把这种东西带在身边!
周围的羽林军士兵闻言,脸色剧变,下意识地向后急退!
赵德柱脸上露出狰狞而绝望的笑容,他根本不管那嗤嗤燃烧的引线,如同扑向烛火的飞蛾,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巨大的绞盘猛扑过去!他要同归于尽!就算炸不死绞盘,也要用这震天雷炸毁部分机关,为城外的吐蕃大军制造机会!
“拦住他!”王猛目眦欲裂,想要上前,却被几名拼死扑上来的死士死死缠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极其细微、却尖锐无比的破空声,如同毒蜂振翅,从瓮城上方阴暗的藏兵洞方向电射而至!
那声音快到了极致!甚至超过了人耳捕捉的极限!
赵德柱只觉得握着震天雷的右手手腕猛地一凉,紧接着一股钻心剧痛传来!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他的右手手腕,连同那嗤嗤作响的震天雷,竟然齐刷刷地断开了!断口平滑如镜!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啊——!!!”赵德柱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剧痛和断手的巨大冲击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身体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那枚燃烧着引线的震天雷,带着他断掉的手掌,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嗤嗤的火花距离绞盘底部那堆满润滑油脂的木制齿轮和粗大绳索,只有不到三尺!
张垍那颗双目圆睁、血污凝结的首级,如同一个冰冷的秤砣,重重地砸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也狠狠砸在吐蕃秘使噶尔·东赞的心坎上!
“啊!”噶尔·东赞失声尖叫,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紫檀木棋枰,价值连城的黑白玉石棋子如同冰雹般哗啦啦滚落一地,清脆的撞击声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指着地上那颗人头,手指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你…你们…竟敢…竟敢擅杀大唐重臣!这是挑衅!是宣战!”
“宣战?”上官婉儿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清澈的目光此刻锐利如刀,直刺噶尔·东赞灵魂深处,“贵使怕是忘了,是谁的数万铁骑,陈兵于我陇右?是谁的狼烟,燃在我长安城西三十里?张垍勾结外敌,意图颠覆社稷,死有余辜!本宫代天行诛,何错之有?!”
她莲步轻移,走到跪伏在地、气息粗重的李晟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噶尔·东赞,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铁般的铿锵,响彻整个大殿:“倒是贵国!遣秘使,贿内奸,焚宫苑,兵临城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本宫倒要问问贵使,尚结赞大相,是想重演当年松州之败,还是想再尝一次大非川的滋味?!”
“松州…大非川…”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噶尔·东赞的心上!那是吐蕃历史上两次惨败于大唐的耻辱记忆!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血口喷人!那狼烟…那狼烟或许是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