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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戈也笑,歪着脑袋靠向鉴书的肩膀,才道,“我也是第一次呢……想来,活了这么多年,贴身丫鬟有了两个,倒也未曾与人这般肩并肩躺着说说话。”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仰面看着帐幔,屋外的风雨呼啸着,屋内残烛缓缓摇曳,在墙壁上打下影影绰绰的光影,一切都显得格外温馨,并肩躺着的姑娘并不伶俐,也沉默寡言,却在相遇的那一刻就给人一种很是可靠的感觉,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于是她就这么贴着对方的肩膀,娓娓道来,“我之前有个贴身丫鬟,是我救回来的小姑娘,她感念我的救命之恩,决定留在这里照顾我……知玄山和盛京城里那些个大户人家不同,我们这里下人不多,也就是些打扫庭院洗衣烧饭的,很多都是有些年纪的老人或者流离失所的穷苦人。
在她之前我也没什么贴身丫鬟,独来独往惯了,突然有个人伺候我穿衣洗漱的,倒也有些不习惯……”
“可她执意要留下,说是无家可归,回去也是被她爹再卖一次……如此便留下了。
我瞧着她机灵,便教她读书写字,想着等她什么时候愿意下山了,也能谋求个差事养活自己……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丫头,也凶狠,也护主,像是一头狼崽子,为了我经常与人争执,争得面红耳赤,还挂过彩。
我记得有两回我病了,她便是一夜一夜地趴在桌子上守着我,就跟你方才一般。”
元戈说的是谁,鉴书已经猜到了,那位在盛京城中屡屡犯案、杀害了那么多无辜少女的女子——槿素。
“不一样的。”
有史以来第一次,鉴书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她保持着和元戈一样的姿势看着帐幔,轻声说道,“少夫人,狼崽子是喂不熟的,她凶狠,却无主,自然谈不上护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