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记台账得仔细,差一点都不行,数错一个数都影响配药。”她把手里的木耙往地上一放,声音不高不低,“你要是真想做,就先试试,做不好可得改。”
苏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猛地抬头,眼里的惊讶藏不住。苏瑶从药柜里抽出个新本子,是带格子的作业簿,封面印着“农业学大寨”的红字:“每天记株高、叶片数,还有土壤干湿,晚上给我看,别漏了。
”接过本子时,苏婉的手指碰了碰苏瑶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她把本子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往板蓝根地走,走得太急,差点被地上的绳子绊倒;那是上次暴雨时固定帆布的,还没来得及收。“慢点,别急,地上滑。”
苏瑶在她身后喊了一声。苏婉没回头,脚步放慢些,耳根却红透了。她蹲在第一排板蓝根前,从兜里掏出半截铅笔,是上次记工分剩下的,笔杆被啃得坑坑洼洼,笔尖也钝了。
“第一株,高四十二厘米,叶片七片......”她小声念叨着,用铅笔尖量了量株高,又数了数叶片,一笔一划记在本子上。阳光越来越烈,晒得后颈发疼,额头上的汗滴在本子上,晕开个小墨点。用袖子一擦,反倒糊得更厉害,最后在旁边重写一行,把模糊的划掉。
中午吃饭时,李寡妇端着碗玉米糊糊过来,看见苏婉还在地里忙活.
撇了撇嘴:“婉丫头,这太阳毒得能晒掉层皮,也不怕中暑?”苏婉抬起头,脸上沾着点泥土,眼神怯生生的:“没事,记完这排就歇着,快了。”
李寡妇往她本子上瞟了一眼,突然笑了:“你这字比星辰还工整,就是太密了,跟蚂蚁排队似的,挤得慌。”
苏婉赶紧把本子合上,像怕被人看出秘密,手都有点抖。
李寡妇没再多说,放下两个白面饼:“苏同志让给你的,快吃吧,凉了就硬了。”饼是热乎的,苏婉咬了一口,眼泪差点掉下来,嘴里又香又涩。她想起偷换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