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李岩已经做出了多重的安排来应对骑兵的冲击。
但是真到了战阵之上,直面着汉中军甲骑的冲锋,李岩仍然是没有办法保持心中平静。
李岩之前从未和汉中军接战过,对于汉中军的所有看法都是来自于往昔公布的塘报和传说之中。
李岩已经是极力的提高着自己的想象,将汉中军往最强的地方去想。
但是,真到了临阵之时,李岩才明白自己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大错特错。
汉中军……
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的多。
无论是河南的官兵还是陕西的官兵,和汉中军都没有办法去相比。
天边残阳如血,晚霞更似大火焚烧一般。
而汉中军的甲骑正如燎原之火一般席卷而来,沿路一切的生灵都被其涌起的耀焰焚烧殆尽。
“汉中军的骑兵没有冲击我方军阵,正往西南方疾驰去!”
李岩一直注意着远方不断移动的那面火红色大纛,而此时李际遇也已经重新赶回了他的身旁,向着他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李岩目视着那面火红色的大旗难移,听到汉中军的骑阵转向。
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些许。
他的心中其实一直都有这一份不安。
那一份不安,来自于他心底的最深处。
越是了解陈望,李岩便越是提高对陈望的警惕。
不过短短的数年之间,陈望便从昔日一个默默无名的家丁,成为了名扬四海的名将,百战而无一败,恍若慧星一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所以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李岩仍然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并没有认为一切已经稳操胜券。
“传令给瓦罐子,务必小心谨慎,只要汉中军的骑兵越过线界,便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李岩的眼眸锐利,声音低沉。
他凝望着远处那面正向着西南方快速的移动的火红色大纛,心中并没有计划即将成功的喜悦,只有着无限的担忧。
李岩转过头,向着大阵的西南方看去。
西南的方向,人喊马嘶声不绝,兵马来回交错,铳炮声震耳欲聋似乎真在大战一番。
数道浓烟滚滚而起,扶摇直上云霄。
李岩神色凝重,目光穿过重重的军阵,眼神之中满是慎重。
……
大阵西南,烟尘盈天,人声鼎沸,喊杀声不绝,铳炮声震天。
但是,偌大的战场之上,却没有任何的血腥味。
瓦罐子骑乘着战马立在土丘之上,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前方烟尘漫天的“战场”。
外面看到的一切,其实都只是假象。
“汉中军的甲骑,往我们这里来了!”
负责收集情报的侦骑从远处慌忙赶来。
不用侦骑的禀报,汉中军骑兵的动向也早就是被瓦罐子尽收于眼底。
瓦罐子将马鞭插在腰间的鞓带之中,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的数分。
从亲卫的手中接过长枪,感受着长枪冰冷坚硬的触感,瓦罐子的心中稍安。
“传令全军,准备接阵。”
瓦罐子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目视着前方那面让他心中蒙上阴霾,让他在汝州之时恐惧不已,就像是梦魇一般火红色大纛。
哪怕是身侧周围全都是全副武装的甲士,也没有让瓦罐子感到多少的安全。
瓦罐子低下了头,向着己方的军阵看去。
就在那军阵之中,很多的地方并没有军兵站立,而是一门又一门被草料覆盖着佛朗机炮!
佛朗机炮,是铁制后装滑膛加农炮,整炮由炮管、炮腹、子炮,由三部分组成。
开炮时先将火药弹丸填入子炮中,然后把子炮装入炮腹中,引燃子炮,便可以击发。
一般来说,在战前准备之时,就可以装填好子炮。
每门佛朗机炮一般配备三门子炮。
正是因为是装填式的火炮,所以佛朗机炮射速极快,尤其是前三轮射击,因为不需要向子炮之中装入弹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