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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笼罩生命法庭的,是亿万宇宙法则运行的宏大、宁静的和谐之音,但是此刻,另一种声音渗透进来。那是灵魂之海的低语,不是通过听觉,而是直接腐蚀思想。
祂是京兆生灵最原始欲望的尖叫,是背叛的嘶吼,是瘟疫的咳嗽声,是权谋的窃窃私语,是战争的狂怒。这些声音编织成亵渎的交响乐,试图覆盖、扭曲那永恒的宁静。生命法庭身上发出的光芒开始变得不稳定,时而耀眼如宇宙爆发,时而晦暗如宇宙热寂,光芒中似乎夹杂着难以名状的、不断变化的阴影。
生命法庭在抵抗,祂的意志如同全能宇宙的脊梁,试图将那腐败的力量排斥出去。祂调动自身的法则,试图将这混沌归于平衡,却发现祂的法则对于这种东西并不起效,万事万物的掌控者此时遇到了万事万物之外的东西,这不是力量层面的较量,而是根本法则的冲突,生命法庭和灵魂之海就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如同试图用法律条文去约束一场龙卷风,用数学公式去描述一个疯子的梦境。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
生命法庭三个面孔此时已然尽数张开,不过并不是为了再度对抗,而是选择了撤退,祂觉得自己需要从长计议。
生命法庭没有发出什么叫声——那对祂而言是太过低等的表达,但祂那三张面孔上流露出的,是一种足以让任何知性生命心碎的困惑,以及一种深沉的痛苦。
作为万事万物仲裁者的祂竟然无法理解这种混沌,无法用祂的法则去仲裁祂,祂所维系的平衡正在被一种根本不识平衡为何物的力量所玷污。
最终生命法庭逃离了这里,作为一切现实的仲裁者,祂在全能宇宙中所发挥的实力并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