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取出了耳朵中的耳塞。
“我是……”
聂小倩的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热烈的吻。
“可是你爱我不是吗？”
聂小倩愣住了。
她默默地承受着，慢慢的主导着这一场传达爱的仪式。
许久之后，两个人分开了。
晃荡一声，远处的燕赤霞剑掉到了地上，姥姥的长舌，已经卷起了燕赤霞，捆住了他的脖子。
“我明白了。”聂小倩转过了身。
“姥姥！”
聂小倩飘到了半空中，距离黑山姥姥只有百米之遥。
“姥姥，我爱他！”
她用尽全力，大声地喊道。
这一刻，无数的情感从聂小倩的心里面涌现出来。
自己生为人的时候，没有来得及体会的情感，在成为鬼魂后居然还能够体会一次！
也许今天以后，自己就要消失了，就算不消失又能如何，一个鬼魂，终究是要回到孟婆前，喝下那一碗转世的孟婆汤，将前尘所爱遗忘得一干二净！
包括……周元！
现在也许是她享受爱的最后时刻了。
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句话后仿佛被抽光。
聂小倩扭过头，勉强地对着周元笑，吃力地模拟着口型。
周元读懂了。“我爱你。”
聂小倩再次站了起来，护住了很后方的周元。
“姥姥，我爱他，今天你若是敢动他，我即便是拼上这一条性命，也不会让你伤害他分毫！”
“你要造反不成！”黑山姥姥黑着脸。
聂小倩的魅力很大，依靠她，黑山姥姥足足增加了几十年的阳寿，他不愿意损失聂小倩。
“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爱情，有的只是相互利用！”
黑山姥姥笑道，“所谓的爱情，不过就是两人权衡利弊，选择的最优解！”
“任何一个人的爱情，都只是想要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
聂小倩笑了，凄美无比，脸上挂着泪珠。
“你说得对。所有的爱情都是相互利用。”
“但是，爱情最美的不就是这样吗，我想要被你利用，很想很想，好怕你连利用我都不愿意……”
“爱情啊，就是两颗缺了一半的心，找到了另一半，拼命要把彼此连接在一起！”
聂小倩步步紧逼，丝毫没有让步。
“我生前没有机会遇到爱情，但是，现在，我遇到了！”
“周元，你快走，带着我的半颗心离开。”聂小倩扭头，含泪望了一眼周元，奋不顾身朝着黑山姥姥冲去。
“你是不是想死！”尖利的男女声混杂在了一起。
“我不想死，我希望我是一个人，可以去爱另一个人！”
聂小倩满脸泪水。
手中的衣袖刷的一声飞了出去。
“我来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