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半岛酒店在香江的酒店中,绝对算得上是奢华酒店中的皇者。
宴席设在套房的餐厅内,环境私密,便于深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很自然地再次回到了海丰银行上。
约翰·里德见林浩然似乎对海丰银行的困境认识不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他放下刀叉,郑重地说道:“林先生,作为朋友和亲密的合作伙伴,我必须提醒你,海丰银行的主营业务结构极不合理,信贷业务风险高企,储蓄基础薄弱,在经济下行周期中,它就像一艘到处漏水的破船。
汇沣银行当初收购它,是看中了它的零售网络,但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策,海丰银行不仅没有帮助汇沣打开美国零售市场,反而成了不断输血的负担。”
林浩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微蹙,仿佛在认真考虑约翰·里德的话。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约翰先生,感谢你的坦诚,不瞒你说,集团内部对于如何处理海丰银行,确实存在不同意见。
有高管认为,这或许是恒声集团凭借自身资本实力,正式进军美国市场的一个契机,毕竟,海丰在纽约州已经有了相当数量的网点和客户基础。
虽然,这些网点和客户质量,可能确实如你所说,存在一些问题。”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表达了内部的“分歧”,也流露出一丝“不甘心”和“冒险一试”的想法。
果然,约翰·里德一听“进军美国市场”这几个字,脸色更加凝重。
他连连摆手:“林先生,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想法!美国银行业市场壁垒之高,竞争之激烈,远超外界想象。
各州的银行法,尤其是那个单一银行制度,对外来者极不友好,海丰银行被限制在纽约州内,外面是花旗、摩根、梅隆这些巨头的领地,它根本无力扩张。
恒声集团作为外来资本,即便投入巨资,也很难改变这个局面,反而会深陷泥潭。
美国政府、监管机构,乃至各大金融集团背后的财团,鱿鱼资本等,都不会乐见一家由华人主导的银行集团在美国本土坐大。”
他顿了顿,加强语气:“将宝贵的资源投入海丰银行这个无底洞,在我看来,是战略上的重大失误。
它只会分散恒声集团的精力,拖累你们在全球其他更有潜力市场,比如东亚、中东、南洋的发展。
这与我们花旗银行所了解的,林先生你一贯精明、前瞻的投资风格,可不太相符啊。”
林浩然看着约翰·里德急切的神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故作困扰地揉了揉太阳穴,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一丝“请教”的意味:“约翰先生,听你这么一说,问题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个‘烫手山芋’呢?
总不能刚接手就让它烂在手里,这对汇沣银行,乃至我们恒声集团的声誉也是个打击。”
约翰·里德眼中精光一闪,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推心置腹的姿态:“林先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现在市场对你们接手汇沣的消息反应尚可,果断将其剥离。
为表花旗银行的诚意,以及维系我们双方战略伙伴关系的决心,我们愿意接手海丰银行。”
他抛出了在纽约总部时与董事会主席便已经商量出的方案:“具体方式可以是这样的,恒声集团以其持有的海丰银行51%股权作为出资,我们花旗银行则以增发相当于当前总股本约3%的新股作为对价,进行置换。
如此一来,恒声集团不仅卸下了包袱,还能正式成为花旗银行的战略股东,我们的利益绑定将更加紧密。
这对于恒声集团未来的全球化布局,尤其是借助花旗网络进入美国市场,远比直接经营海丰银行要明智得多。”
车内和宴席间的铺垫,在此刻图穷匕见。
约翰·里德代表的花旗银行,目的就是消除潜在竞争威胁,并试图以相对较小的代价拿下海丰银行在纽约州的网点资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