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若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想干嘛,这笔钱太突然了。赎罪券吗,还是想用钱来买我认他?要不我打电话问问他?”
姜学名莫名其妙的转账一个亿,还写着嫁妆,摆明了是想舒星若认他。
“别打。”苏容泽伸手,将她的手机从手中抽走,随手扔在柔软的沙发上。
他环住她的腰,“你问他做什么?听他惺惺作态的父女情深吗?他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当年对你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现在看你在制药业风生水起,他又没有孩子,他倒想起来捡个便宜爹当了?门都没有。”
他收紧手臂,“这钱,你就心安理得地收着。别说一个亿,就是十个亿,也抵不过他欠你的。你就当是他为你补缴的利息,连本金都还差得远呢。”
舒星若紧绷的脊背在他的怀抱里渐渐放松下来。
苏容泽的话虽然粗暴直接,却非常清晰的道出问题的关键。
是啊,她为什么要为那个男人的心血来潮而烦恼?是他自己上杆子给的,又不是自己要的。
她靠在苏容泽坚实的胸膛上,轻声应道:“行,听你的。”
与此同时,在海市的姜学名,他以为,她收到钱,看到“嫁妆”的备注,一定会会猜到是他给的,至少会有一个电话过来。
哪怕是质问,或者冷嘲热讽,也算是一种回应。
然而,许久过去了,手机安静得像一块石头。
他烦躁地站起身,在家里来回踱步。他想打过去,想亲口对这个他亏欠了半生的女儿说一句“新婚快乐”,想听听她的声音。
但他又怕,怕得手心冒汗。他怕电话一接通,舒星若会提起舒月的死。
舒月因他而抑郁致死,是他心头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他亲手将最爱的人推入深渊,这份罪孽,他要背负一生。
他怕听到女儿冰冷的声音,质问他为何当年要强迫她。
一旁的楚建业见老板这副魂不守舍、左右为难的样子,端上一杯温水,低声建议道:“姜总,大小姐的脾气您是了解的,外柔内刚,吃软不吃硬。您突然这样大手笔,她只会觉得您别有所图,心生警惕。不如,细水长流。”
姜学名接过水杯,重重地叹了口气,颓然坐进沙发里。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是他对不起舒月,是他害得舒星若从小没有双亲。
这孩子外表看似温婉柔顺,骨子里却倔强又狠辣。
这事确实急不得。逼急了,以舒星若的性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更让他难堪的出格事来。他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等了。
海岛的另一边,晚风拂面,带着海洋独有的咸湿与清新。
沙滩上,佣人已为舒星若和苏容泽布置好了浪漫的烛光晚餐。雪白的桌布,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以及在海风中摇曳的烛火,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朦胧而温暖的光晕。
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被端了上来,烤得焦香的芝士龙虾,鲜甜的帝王蟹,还有一盘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蒜蓉生蚝和水煮海参。
苏容泽只吃生蚝和海参。
舒星若优雅地用夹起一小块龙虾肉,看着他狂炫的模样,实在没忍住,狡黠地提醒道:“苏总,温馨提示一下,生蚝壮阳是谣言,主要成分是锌,并不能让你今晚龙精虎猛。”
“没事,”苏容泽毫不在意地又嗦完一只生蚝,甚至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还冲她挤了挤眼睛,“老婆,等下要跟你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剧烈运动,我不多吃点蛋白质补充体力怎么行?这叫战略储备,你懂不懂?等会儿,你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还好周围的佣人们已经退下了,不然舒星若真想抄起桌上的红酒瓶砸开他那颗装满黄色废料的脑袋。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说这种话时,还能眼不红心不跳,甚至带着几分理直气壮的?
她只能无奈地瞪他一眼,脸颊却不争气地泛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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