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巧儿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干得不错。那帮小娘子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我养着她们吃喝,花了不少钱,你们赶紧一个个娶回家,往后让她们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去。”
郭晟低头扒着饭,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 灵巧儿虽然没对他太过冷淡,却压根没主动问起朝廷的情况,也没关心他麾下兵将的安置,显然不想像上次那样通力合作了。
他早料到会这样。上次郭崇直接接手太原府,抢了灵巧儿的胜利果实,换谁都不会轻易释怀。后来他无数次给灵巧儿写信解释,都石沉大海;又托柴骏转达晋阳的情况,得到的回复也只是 “讯已达,未回”。
如今父亲郭崇从晋阳狼狈逃回汴京,太原府岌岌可危,他更没脸面对灵巧儿和张虎威这群人。眼下这宴席上,恐怕只有邢州刺史和汪庚和能跟他并肩作战,其他人,未必会为了邢州城跟他同生共死。
左思右想,郭晟只觉得坐立难安,索性起身尴尬一笑:“哎,忘了还有紧急军务没处理!丫鬟,快去后厨说,面别下了!”
这一声喊,让桌上众人都抬起了头,满脸诧异 —— 谁也猜不透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郭晟内心窘迫不已,只得对着众人抱拳施礼,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邢州刺史也摸不着头脑,好好的宴席被搅了,只得转向灵巧儿,躬身道:“凌先生,下官素来知晓你智谋过人。如今前方大势已去,若不是真定府死守,恐怕邢州城下早已是尸山火海。下官身为一州父母官,若城破,皆是下官之过。因此,特来向凌先生问计。”
灵巧儿知道躲不过去,无奈叹道:“刺史大人,你也知道,我这点兵法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多是利用地形、攻其不备。可邢州是四战之地,无险可依,我实在没什么奇谋秘计。依我看,中原这种开阔地界,终究还是得靠正面搏杀。”
邢州刺史叹了口气:“如今辽人携大胜之势而来,锐不可当。此刻若要正面交锋,非得有数倍于敌的兵力不可。”
灵巧儿点了点头,思索道:“大人说得有道理。那若是我们现在只有十万兵马,该怎么办?”
邢州刺史抚着胡须,沉吟片刻:“依下官之见,当死守城池!邢州城乃是雄关,城内有良田可耕,府库粮草充盈。只要我们能消磨掉辽人的锐气,再向朝廷和节度使求援,若能再派来十万大军,内外夹击,辽人未必不能退去。”
灵巧儿颔首,笑道:“刺史大人之计甚妙,十分可行。”
邢州刺史还想再细聊守城的细节,话到嘴边却忽然回过神来 —— 自己这哪里是在问计,分明是在跟灵巧儿 “考试”,反倒显得自己这个一州之主没了主张,成了等待指点的考生。
他定了定神,觉得自己刚才提出的死守之策确实可行,便不再纠结,开始在心里盘算起细节:府库的粮草能支撑多久?城防营的兵士需要补充哪些器械?百姓们是否愿意协助守城…… 越想越投入,最后灵巧儿说散席,他都没太听清,还是幕僚悄悄提醒,才恍惚着拱手告辞,连自己是怎么回府的都记不清了。
这边宴席散了,灭世之雪和妙言没走,留下来陪灵巧儿说话。其他人也各自散去,回了驻军营,连那群高丽宗室少年,也被仆役引去了营地安置。
月光洒在庭院里,石桌上刚沏好一壶热茶,袅袅的水汽在夜色中氤氲。忽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凌大哥回来了吗?门子!门子!赶紧开门,我是苏五郎!”
远门 “吱呀” 一声开了,脚步声匆匆传来,苏怀安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额头上还沾着些汗珠。
灵巧儿一看是他,笑着调侃:“苏五郎,这大半夜的跑我家来,莫不是给我送钱来了?”
苏怀安见到灵巧儿,激动得张开双臂就要拥抱。灵巧儿本也准备迎上去,可眼角瞥见灭世之雪冰冷的眼神和妙言略带诧异的目光,连忙伸手推开他,笑道:“好久不见啊五郎,怎么现在才来?”
苏怀安被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