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带着‘家法’来,我还真不知道老爷子在邢州还有这么个院落,哼。”
苏怀玉倒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各种表情切换自如,他伸手 “嘣” 的一声就打开了酒坛上的封泥盖子,作势要找喝酒的容器,一边忙活一边说道:“五哥这是怪我们?哎,五哥,我们也没办法,这都是老爷子的命令。二哥也说了,他说五哥你可是个重义气的人,要是你们对付卫吟霜,你肯定会帮卫吟霜开脱的。你看,果不其然,二哥猜得还真准。不过二哥和父亲也都知道,你虽然会帮卫吟霜开脱,但也不至于为难自家人的。所以,就先让我们把你关起来了,免得你到时候为难嘛,五哥你可别往心里去。”
正说着,有个执勤的丫头瞧见几个人在找容器,便赶忙往这儿拿了几只碗和筷子过来,院子里本来就有个石桌,正好能派上用场。三个人便依次围着石桌坐了下来,苏怀安年纪最大,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上首,苏怀祥和苏怀玉则在两边一边儿一个坐下了,看上去倒也没人轻易破坏这规矩。
几碗酒下肚,苏怀安放下酒碗,看着两人,缓缓说道:“老六、老七,你们俩,可不是能和我尿到一个壶里的人,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
苏怀玉和苏怀祥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苏怀玉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清了清嗓子,说道:“五哥,最近城里的布行可是发生了点儿小事情,这行情变化可有些大,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苏怀安还真没怎么留意这事儿,他皱了皱眉头,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道:“不知道啊,我这成天被关在这儿,外面的事儿哪顾得上,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苏怀玉和苏怀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你一句我一句的,略带兴奋地把现在的行情情况跟苏怀安说了一遍,什么江南布料价格涨了,货物运输困难,不过他俩倒是很有默契地没有提他们具体赚取了多少利润这事儿,想着先探探苏怀安的口风再说。
苏怀安听他俩说完,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们的意思是河口那儿布行的货物进不来,所以现在这城内的江南布料价格就水涨船高了呗?嗯…… 倒也确实有这种可能…… 毕竟这邢州城颇具财力的人可不少,愿意花钱买这些稀罕玩意儿的大有人在。按现在这行情来说,你们每天的利润应该不低于六七百贯吧,我说得没错吧?”
苏怀玉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心里暗惊,他知道苏怀安在这儿待的时间可不短了,对这布行的事儿心里有数,可没想到他竟然能算得这么精准,这还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苏怀玉赶忙微微一笑,打着哈哈说道:“哎,五哥啊,现在也就是挣点儿薄利罢了,这做生意嘛,最后能实实在在落在手里的钱那才是真的。那些过路的钱,也就是看着多,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不提也罢。而且,现在看着利润高,说不定最后高价压了一仓库货,到时候行情一变,这会儿的利润虽高,可不消片刻就得赔个干净了,所以说,这生意场上的事儿,谁说得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