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子的便宜和相貌的端庄。
吕娘子心想着大不了当小丫鬟养个两年。
两年后如果有家人来寻,也不算得罪人。
两年后若没人来寻,也就前世尽了,光凭着相貌,李云苏也必当的了一个头牌娘子。
两年过去后,京城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沉寂得连吕娘子都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开始着手调教这个小丫头。
出她意料,本以为两年过去了,她也该绝了妄想了,居然性子倔得不肯学一点。
那她也不会客气得堕了自己的威名,狠狠得收拾了一番。
李云苏居然以相逼,三日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吕娘子本以为所有的花销都打了水漂,却听到李云苏喃喃唤着母亲,转念一想,嚷道:「姑娘!
姑娘!
我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你若从了,等我赚够了银子,就带你去见她。
」
一声起,一念落,一滴泪滑下李云苏秀丽的脸庞……
从此,她便更沉默寡言了起来,养的一幅如月如竹的样子。
弹罢一曲,起身一福,就是她的答谢,连句话都不说。
曾有西岑陆家三公子,初见李云苏,便感叹如见嫦娥仙子,为她做赋:「靥辅承权,却无嫣然之意;明眸善睐,偏藏凛冽之姿。
如月出山峨,辉冷绝江河;如竹临泠泉,声幽闭情思。
」一时见竟有人改叫她月竹姑娘,还有人为博一笑掷千金。
李云苏要梳牡丹髻实出乎吕娘子意料,一般待客她常顶个髟狄髻去了,最多也就梳一个坠马髻而已。
今天却要梳牡丹髻,少不得佩上珠钗,吕娘子一时间拿不准她到底是什麽心思,笑吟吟得凑在李云苏身边,「要说姑娘这头如此浓密,梳牡丹髻是最漂亮不过的了。
这绾起来,攒上这个步摇,却是如天仙一般。
」吕娘子伸手拿过的恰是常公子送的赤金点翠嵌宝蝶恋花金步摇。
李云苏淡淡接过,垂下眼眸,知道吕娘子已然猜测到自己的着急攒银子的心思,不觉又感到前路之难。
毕竟今晚的黄老爷是自己的之人,平日虽不时时来,但每次出手都大方。
他是扬州盐商行会会长,招待的又是贵人,虽不知道什麽来头,但肯定不容小觑。
李云苏攥过那个步摇,迟疑一下,不答话得交给了柳绿。
吕娘子顺势也就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李云苏的背影说:「姑娘的心思我也知道一二,我们这行谁不担心年老色衰。
姑娘没有想法做妈妈,也不是什麽错处。
我养了你八年,终有一散。
聚非好聚,散愿好散。
姑娘明白天下没有白养的道理,便是有心了。
」
吕娘子一顿,眯眼看着李云苏,却现她的后背直直挺着,动也不动。
于是接着说:「今晚之宴对黄老爷来说非同小可,姑娘切不可冷脸冷情的。
不要说黄老爷对你恩重如山,虽是恩客,我瞧着倒是像把你当亲女儿在养,时不时送这送那的,我这当妈妈的也只有眼红的份。
……」
李云苏不由扯了一下嘴角,这些真是听她说了成千上万遍了,无非就是暗示养恩也是恩,不能做白眼狼。
李云苏扫着妆台上的胭脂花钿,拿起了螺子黛,让吕娘子的声音犹如着这水声一般。
「……京里来的贵客,说一个年轻的公子……」
李云苏浑身一僵,转头看向吕娘子,柳绿不曾想她会转头,不及收手,扯断了好几根头,李云苏丝毫不觉得疼,问:「哪里来的公子?」
「京里来的呀!
」吕娘子不以为然得答,突然却想起来,李云苏本是京城人氏,无比懊悔。
这几年真是松懈了。
当年买下她的时候,那人关照「不接京客」。
原先她是小丫头伺候人时也没这个事。
这两年挂牌后,她冷情冷脸的做派,身价到底是抬得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