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己腰痛,想用你的血治一治。”
因为这种理由喝人血实在荒唐,但或许蝶仙娘娘有自己的打算,她姑且来问一问。
宫白蝶没有任何犹豫就把手腕伸了出来:“给。”
温葶提醒他:“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
宫白蝶往前又伸了伸,“给。”
他这么大方,温葶没有立场反对。
她取了只小碗,拿了把新剪刀烤火消毒,准备下手前犹豫了下:“嗯……小蝶,你会来月经吗?”
宫白蝶抬眸,迷惘地望着她。
温葶自从进入这具身体就再没来过月经,既然女尊男生子了,她还以为宫白蝶会来。
“好吧,那只能动手咯。”
她把剪刀和杯子交给宫白蝶,“你自己来吧。”
宫白蝶抓着剪刀:“我来?”
“嗯,你来。”
她可不想染上伤害神体的因果。
宫白蝶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剪刀看。
下一瞬他蓦地握着剪刀朝手背刺下!
并合的剪刀直接穿透了手掌,尖端从掌心破出。
温葶倒吸一大口凉气,血滴滴答答掉进碗里、流到地上。
等那只小杯蓄了一半后,宫白蝶猛地拔。出剪刀。
又是一大股血涌了出来,他抬起那只穿透的手掌,对温葶灿笑:“有血了,你喝。
爱我,你喝。”
伴随着浓浓的震撼,温葶看着疯癫痴傻的宫白蝶,五味杂陈。
失去家人对一个人的刺激真的如此之大么?
如果是她的家人一夜之间被火烧死……她最多请一个礼拜的假…一周恐怕不好批,其实连上周末三天应该就能把后事料理完成。
温葶默默将纱布缠在宫白蝶手上,他这时候倒是乖了,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动作。
“和你比起来,我真够冷血无情的。”
温葶将纱布打上结。
包得不是很好看,她尽力了。
“疯了未必是件坏事。”
于事无补地调整了下褶皱,温葶捡起了那把被血染红的剪刀,“这个年代你清醒着,结了婚,也是要一辈子给人供血,不如是疯了。”
反正活人也吃不饱穿不暖,饿死冻死的比比皆是,他疯了至少想睡就睡,想唱就唱,不用半夜爬起来给孩子喂奶,不用天不亮就起床给全家做饭。
温葶收拾了屋子,搓洗擦血的毛巾:“挺好的,你说呢?”
宫白蝶没有回话,她自己哼笑了下,“哎呀,这话显得我更加冷血无情了是不是?”
衣摆一沉,她被宫白蝶受伤的手揪住。
温葶回头,他对着她笑:“血,喝我的血。”
“不是我,”
温葶端起那只小杯,“是村子里的一个女人要。”
“喝!”
宫白蝶执拗地盯着她,不高兴道,“你喝!”
这是疯言疯语,还是蝶仙下达的命令?
温葶实在不想喝,抽出衣摆来,“我没有事,不需要这个。”
宫白蝶没有再拦,只是眼里流露浓浓遗憾。
总是这样放血也不是个事。
温葶召集了全村,告诉他们蝶仙需要宫白蝶的肉身,为了保证肉身不毁,每个月只施一次血,让有需要的人上来取。
那只杯里的血立刻被分光了,挂在壁上的那点都被人舔得干干净净。
看着女人伸出舌头舔杯子的模样,温葶说不出的恶心,更恶心的是,喝过血那些人各个当场精神抖擞,满脸旺盛的血气。
她直接把杯子给了女人,回到家看见宫白蝶手上的纱布渗出血来,赶紧又给他换了块。
这血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温葶笃定,这蝶仙也绝不是什么善良的正神。
这猜测一语成谶。
分血之后隔了半月,一声尖叫贯穿了村夜。
有人死了。
整个村子聚在一块,看见了毛骨悚然的一幕,女人躺在床上,身上扎满了蠕动的黑色毛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