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好几天,小河村的多数村民们昼夜不息的运转起来。
清晨,卯时,天光还没大亮。
打谷场上已响起阿暖的口令声和纷沓的脚步声。
青壮们咬着牙,背上背着沙袋,围着村子奔跑,汗水与呵气声混在一起。
白日里,村子里的每户人家都在忙碌,灶房里烟熏火烤,大铁锅都没熄过火。
妇人们一个个不要命的翻面,烙饼子,分装……
许安宁也在家里把之前买的鸡鸭鹅全部处理了,鸡蛋鸭蛋被她收了起来。
鹅都还没下蛋就已经再也没有下蛋的可能。
安平安和宋彦看的心里直抽抽,可也说不了什么,这些小鸡小鸭以后会是他们的口粮,想到这里,也就不心疼了。
许安宁又骑着小毛驴去了镇上,给林轩,刘掌柜和望江楼掌柜递了个信。
还把小灰也让林轩帮忙处理了,上山带不了它,只能看着它被分杀掉,自己不忍心。
迅风把两匹马藏在了之前他们踩点的地方,有机会的话还可以用。
这次去镇上,流民已经开始多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逃难过来的。
许安宁不敢多留,赶紧快步回了家。
另一边,胡大夫带着几个半大孩子和青年,将采回来的草药挑好,放在太阳下晾干,然后装到布袋里,交给许安宁。
许安宁没打算把这些药材也让青壮们送上山,她直接收到空间,到时候悄悄在放到藏粮点就行。
入夜后,一部分可靠的青壮开始把粮食往山上确定好的粮仓运,或扛或拉或搬或接力。
靠近粮仓的部分用的全部都是嘴严的人,山路的搬运就用村里的青壮年,这样为了保证粮仓的秘密性。
火把在村口和要道亮起,拉长了巡逻村民警惕的身影。
至于为什么粮食要让他们自己扛上山,不用空间。
这是因为要让他们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再一个自己也不想暴露。
连孩子们都领着任务,穿梭奔跑,传递消息,捡拾柴火。
整个村庄,无人真正闲适。
整齐的号子声和脚步声,引来了许多村民的围观。
那些已经登记随行的人家,妇孺老幼站在打谷场边,看着自家男人或儿子认真的身影,眼神复杂。
有的妇人偷偷抹泪,是心疼,也是看到一丝希望后的酸楚。
有的老人拄着拐杖,也来看看这些将会保护她们生命的半大孩子。
村中还有几户选择留下的人家,他们看着全村的动静,开始对自家的决定产生怀疑。
更有些机灵或心思活络的,开始暗自行动起来。
有那嫁到小河村的闺女,急匆匆收拾了包袱,赶紧回娘家报信。
也有和邻村沾亲带故的,悄没声的溜出村,想着给亲戚透个风,或许能多条后路。
这些消息开始向小河村周边传开,宋孤鸾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没打算阻止。
消息的传开是不可避免的,自己能力有限,管不住这些人,也希望他们听到风声能自行躲避危险。
几天下来,村民们黑了,瘦了,但眼神里的恐慌和茫然慢慢消失不见。
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动作虽然笨拙,却有了统一的号令和初步的协同。
每户人家的炒面袋堆的越来越高,许安宁空间的药包越来越多,打谷场堆积的粮袋也越来越少。
时间悄然滑入五月初。
天气不像之前那么舒适,变得越闷热起来,还连续下了几天雨,连风都带着一股黏腻的感觉。
小河村连日来的紧张集训,也渐渐到了收尾。
大家终于能够喘口气,能回家歇歇,粮食已经转移走了,现在一个个都轻松极了。
但收尾的同时,又再一次让小河村的人紧张起来。
起初,只是那些之前溜出去报信的人,白着脸跑了回来。
他们一进村子,就哭天抢地的大喊:“不得了了!
隔壁县被借粮了,靖南王的兵直接踹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