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洗漱完,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她没去休息,转身又走到了院子里,目光落在那只獐子上。
“阿暖,你先休息休息,这东西明天再弄也不迟。”
许安宁知道阿暖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有点心疼。
阿暖摇了摇头:“獐子皮得趁早剥下来,不然耽搁了品相,卖不上价。”
她知道山货的价值所在,半点也不想耽搁,取出的麝香已经被她放在了小罐里,交给了许安宁。
她让安平打来一桶清水,又把那锋利的剥皮刀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磨了磨。
自己又找了干净的陶盆以及布袋。
蹲在獐子旁边,开始处理猎物。
许安宁和安平在一旁看着,既好奇又有些不敢直视。
剥皮是力气和技术结合的活,一般人真干不来。
阿暖用刀先在獐子的四条腿和肚子那划开切口,然后手法娴熟地一边用手,一边用刀,一点点地将整张獐皮从獐肉上剥离下来。
这个过程既要保证皮子的完整性,又要尽量避免沾上过多的脂肪和血肉。
许安宁在一旁帮着递工具、泼水冲洗。
终于,一整张相对完整的獐皮被剥了下来。
阿暖把它摊开,用草木灰仔细吸去皮板上的水分和油脂,防止腐败,然后放在阴凉通风,进行阴干。
想要卖的更好,还需要很多工序来鞣制,太费功夫,现在至少保证了它能卖个好价钱。
剩下的獐子肉,又把他们分成块,剔去骨头以及内脏,这样会减轻很多重量。
阿暖这才直起腰,她对着一直陪在旁边的许安宁轻声说:“明天,一起去镇上。”
许安宁看着地上处理好的獐肉、那张皮子,还有装着那个麝香的小陶罐,心里百感交集。
她赶紧推着阿暖进屋:“快!
这回必须上炕躺着,剩下的我来收拾。”
这一次,阿暖没有拒绝。
极度的疲惫涌了上来,她几乎是一沾炕,就沉沉睡了过去。
晚上做好饭,许安宁看着阿暖睡的正香,也没打扰她。
清晨,许安宁就轻手轻脚地起来了。
旁边的阿暖还在熟睡,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知道她累狠了,她悄没声的去灶房做早饭。
她熬了浓稠的米粥,烙了葱花鸡蛋饼,还炒了豆腐,以及肉切得碎碎的,给阿暖补补力气和油水。
饭菜的香气终于将沉睡的阿暖唤醒。
她睁开眼,看到许安宁端到炕边丰盛的早餐,微微愣了一下。
“快吃点,”
许安宁柔声催促,“吃完了,咱们就去镇上,把东西卖了换钱。”
阿暖点点头,起身洗漱。
吃饭时,她吃得很快很香,显然体力消耗极大。
许安宁不停给她夹菜,看她吃得香,心里才踏实些。
吃完饭,两人把分割好的獐肉用布包得严严实实,沉甸甸的一大包。
那张初步处理过的獐皮也被卷好捆紧。
最珍贵的,是那个装着麝香的小陶罐,被许安宁用软布包了好几层,小心地抱在怀里。
又转身把那三板豆腐放在桶里挑着,她们赶到村口时,刘阿公的牛车已经等在那里了,车上已经坐了几个要去镇上的妇人。
当她们俩带着身上这么多东西出现的时候,牛车上那那几个长舌妇顿时安静了。
齐刷刷地看向她们,在他们脸上能看到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许安宁自然感觉到了,她面色平静,不慌不乱。
她先和阿暖一起把东西妥善安置在牛车一角,然后自己抱着陶罐,找了个位置坐下。
阿暖则沉默地坐在她旁边。
安静没一会,窃窃私语声果然响了起来。
“安宁丫头,这一大早的,收获不小啊?”
有点小方脸的李婶率先开口,眼睛直勾勾在那豆腐,布包和皮子上打转。
许安宁心下了然,阿暖带回獐子的事肯定传遍了,也避免不了有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