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黑不黑,就在最后一点光亮快被吞没时,远处传来了极其轻微的窸窣声。
阿暖的眼睛在暮色中瞬间亮起。
她看到了她的目标,一只身型壮硕、灰褐色的公獐子,正迈着小步,顺着它熟悉的兽径走来。
那獐子一会停下来,一会昂头嗅着周边的味道,耳朵也不时转动,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阿暖的心跳保持平稳,但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处于紧绷状态,准备一触即。
她看着那只獐子一步步接近布置好的陷阱。
十步、六步、三步……
“咔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山林中猛然炸响,惊的鸟雀四散。
紧接着就传来獐子痛苦凄厉的尖嚎,以及要逃窜疯狂挣扎的声音。
中了!
阿暖像豹子一样从隐藏处现身,手中的弓箭早已准备好。
她迅靠近猎物,在那獐子不远处,能看到其一条腿被捕兽夹死死夹住,鲜血汩汩流出。
它在原地疯狂的蹦跳,身上也因剧痛和惊恐有些颤抖,捕兽夹以及捆兽绳被它甩的荡起一片尘土。
但阿暖把捆兽绳系的贼牢,让它无法挣脱。
她不在观望,在数步之外的距离稳住身形,拉弓,瞄准,射箭。
箭支划破天空,精准的落在了獐子的脖颈处。
挣扎和哀嚎声戛然而止,獐子随之倒下。
山林又回到原来的死寂,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阿暖没有立即上前检查,而是在原地观察了一会,确认猎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这才走上去,她用脚踩住捕兽夹的触机关,手使巧劲从獐子腿上扒下来。
她又拿出之前准备的那把锋利的剥皮刀,就着最后一点天光,开始取麝香。
麝香必须尽快取出来,不然就会流失掉。
阿暖将獐子打了个旋,让它腹部朝上。
在獐子肚脐眼与生殖器边上仔细摸索,很快找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鼓包位置、这就是麝香腺囊。
她用葫芦里的清水清洗麝香附近的皮毛,小剥皮刀沿着那一圈划开皮肤和筋膜。
阿暖的力度掌握得刚刚好,既不能划破鼓包让麝香流出,又能完整地将其与周围皮毛分离。
在她一番巧劲下,那个椭圆型的,深褐色的小鼓包轻轻松松的被剥离出来。
取出来的麝香腺囊被阿暖托在掌心看了看,那玩意儿看着不大,却是这几天最珍贵的收获。
确认腺囊完好无损,这才用清水微微冲去表面的血渍,然后用干净的布吸干水分,放入怀中。
她这才松了口气。
等回去,把这东西拿到镇上的药铺去卖,应该能换回一大笔银子,阿宁他们就不用那么累了。
想到这里,阿暖心里也一阵轻松。
看着地上这只颇为壮硕的獐子,阿暖想了想。
在山上拆解后带回去,显然更轻便,但是……
不行,她得让村里所有人都亲眼看到,这头公獐子,是她从山里打回来的!
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力的方式,能让那些潜在的爱说闲话以及爱找事的人忌惮,正好灭灭他们的气焰。
她把陷阱周围的痕迹仔细的清理一番,然后抓住獐子的前后腿,拖到附近比较隐蔽的灌木丛中,避免引来夜间活动的其他动物。
做完这些,天已彻底黑透。
她在附近找到一处凹陷的岩壁,简单用火熏了熏,又收集一小堆枯枝烂叶燃着火。
夜晚的山林有些骇人,不过这几天她已经适应了,只是山林间的蚊虫有点多,咬的她上下其手,而且经常会有不知名的野兽嗥叫。
阿暖抱着弓,靠在岩壁上。
从布袋拿出许安宁塞的饼子就着水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她不敢睡着,尤其是那只獐子身上有血腥味,说不定会引来什么。
闭目假寐的同时,耳朵却时刻警惕着黑暗山林里的任何异响。
第六天清晨,天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