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法对弟弟解释自己心里这没来由的失落和空荡,而且弟弟可能也不明白。
算了,走了也好,萍水相逢而已,没了她自己也得过下去。
她对弟弟扯出一个笑容:“来,我们先磨豆子。”
她像往常一样去打水,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心不在焉。
舀水时,水瓢还把水洒了出来;抓豆子时又看着盆里的水了好一会儿呆。
安平已经开始清洗石磨了,见姐姐状态不对,问了一句:“阿姐,你看见阿暖姐姐了吗?她是不是去挑水了?”
这句话像一根小刺,无声的扎在许安宁心口空落落的地方。
她低下头,掩饰住脸上的神情,含糊地应道:“……可能吧。
别管了,赶紧干活。”
她走到磨边,和弟弟一起磨豆子,之前觉得虽然累但是充满希望,现在却感觉时间有些漫长。
许安宁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自己之前也没这么多愁善感啊,怎么到了这变成了这样?
院子里安安静静,只有石磨沉闷的转动声。
她还是忍不住一次次抬眼望向院门,期待着那扇门会被推开,那个熟悉的身影会走进来。
就在这时,院门外真的响起了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许安宁原本以为是阿暖,不对,这脚步声和阿暖的不一样。
这不是阿暖。
院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甚至没等她应声。
只见大伯母王氏一马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大伯许富贵,以及他们的儿子许家旺和女儿许金钗。
这一家子,竟是几乎全员出动,浩浩荡荡,来者不善。
王氏这两天,眼看着许安宁和安平天天挑着担子早出晚归,村里村外都传遍了许家豆腐的名声。
她心里那点算盘早就打的噼啪响了,一天就算只卖一板豆腐,那也是好几十文的进项!
一个月下来得多少?
这简直是在她心口挖肉!
她跟许富贵躺在炕上嘀咕了半宿,翻来覆去就是这笔账。
许富贵一样没太多话,但是当她说到“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赚钱买卖落在两个毛孩子手里”
时,补了一句:“是得想个法子……好歹是一家人,总不能看着他们累死,帮衬着管管也是应该的。”
这话让王氏底气十足。
于是,天刚亮没多会,她就迫不及待地拉上一家子来“帮衬”
了。
王氏一进院子,那双精明的眼睛飞快地扫过正在推磨的姐弟俩,院里堆着的家伙什以及那明显寒酸的屋子。
她嘴角撇了撇,提高声音:“哟,安宁丫头,这一大早就忙活上了?真是勤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