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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完阿暖重新躺下,掖好衣角,许安宁又去灶房烧了锅热水,让安平和安和都简单洗漱了。
“平哥儿,”
她擦着手,对安平道,“东屋给你简单铺了层干草,今晚你就睡那边吧。
夜里要是冷,或是害怕,就叫阿姐。”
安平努力装出小大人的模样,摇摇头:“我不怕,阿姐。
我能自己睡。”
话虽是这么说,他往那间刚清理出来,还透着阴冷的屋子走的时候,脚步还带着点犹豫。
许安宁看着弟弟的身影消失在东屋门口,心里酸酸的。
穷人家的孩子,总是早早地就懂事了。
她自己也带着安和简单清洗一下,也准备去睡觉。
屋内,阿暖似乎已经睡着了,许安宁轻手轻脚地爬上炕,躺在安和身边。
今天忙了一大天,累的紧,想着明天还得去看石磨,没一会就睡着了。
天还没大亮,许安宁先去灶房熬上粥,又把昨日剩下的饼子烤在锅边,交代安平看好家,便匆匆出了门。
她没走村口大路也没敢坐牛车,眼下正是做豆腐的紧要关头,可不想惹人眼。
顺着田埂小道,直接往陈爷爷说的那镇东头赶。
不算燥热的秋风吹过脸颊,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急切。
按照陈爷爷的指点,她很快便在镇东头一条有点冷清的街巷拐角,找到了那间挂着旧幌子的二手杂货铺。
铺面不大,里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家什,从缺腿掉皮的桌椅到锈迹斑斑的农具,应有尽有。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正拿着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掸着货架上的灰。
许安宁走进去,按照陈爷爷交代的开口:“王掌柜,陈木匠让我来您这儿瞧瞧,看有没有合用的旧石磨。”
那王掌柜听到这话,停下动作,上下打量她一眼,脸上带着生意人的笑:“陈老哥介绍的?好说好说。”
“前段时间刚收了一个比较小的手推磨,你跟我来后院看看。”
他说着,就带着许安宁穿过狭窄的店铺,来到后院。
那角落里确实放了一盘青石打的磨盘,上下两盘,看着有些年头了。
“就这个了,”
王掌柜指着那一盘旧石磨道。
“这磨盘有些年头了,原本是镇上一户人家磨麦粉米浆用的,后来家里添了牲口拉的大磨,这手推的小磨就闲下来了。”
“虽然小了点,看着有些旧,但是磨齿是没问题,你自己在家磨点东西啥的,也够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