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罕何尝不知道形势的危急?他的大脑飞运转着,思考着破局之法。
强行突围,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无异于自杀。
固守待援?夜枭小队正在清理后路,远水解不了近渴。
汗水混合着尘土,从他刚毅的脸颊滑落。
就在这时,矿洞方向突然传来了连续几声更加剧烈、显然是高爆炸药造成的爆炸声!
“轰!
轰!
轰!”
紧接着,是一阵远比刚才更加密集、更加激烈的枪声,听起来像是多种武器在近距离交火。
原本正全力围攻岩罕他们的雇佣兵们,阵型明显出现了一阵骚动和慌乱,他们的火力减弱了,有人开始用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呼喊着,一部分人开始调转枪口,向着矿洞方向张望,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后收缩。
“是夜枭!”
岩罕精神猛地一振,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们得手了!
从里面打出来了!”
这无疑是绝境中突然出现的一线曙光!
“好小子!
干得漂亮!”
张建国也兴奋地低吼一声,趁机又撂倒了一个因为分神而暴露了半个身子的敌人。
趁着敌人注意力被分散、阵脚大乱的宝贵时机,岩罕猛地回过头,对紧紧蜷缩在岩石后面、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的刘玉喊道:“跟紧我!
机会来了!
我们冲进去!”
说完,他不等刘玉回应,猛地从掩体后跃出,手中的步枪持续射击,为身后的两人提供火力掩护。
张建国也立刻心领神会,一边移动,一边用精准的点射清理着残存的威胁。
刘玉咬紧牙关,强忍着内心的巨大恐惧,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紧紧跟在岩罕身后,朝着那片枪声最激烈、也是希望所在的矿洞入口冲去。
几十米的距离,在弹雨中冲刺,仿佛有一段马拉松那么漫长。
子弹“嗖嗖”
地从身边掠过,打在脚下的土地上,扬起一蓬蓬尘土。
刘玉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肺部像风箱一样剧烈喘息,沉重的防弹背心此刻仿佛有千斤重,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跟上!
不能停!
终于,三人有惊无险地冲到了矿洞入口。
只见洞口那两处用沙包垒砌的机枪阵地已经被彻底摧毁,扭曲的枪管和散落的沙袋混杂在一起,旁边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雇佣兵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难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脸上同样涂着油彩、眼神锐利如刀的夜枭,带着两名同样全副武装的队员,如同幽灵般从矿洞深处弥漫的烟尘中快步走了出来。
他手中的步枪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
“头儿!
里面的守卫大部分被我们解决了,但他们在最深处设置了爆破装置,引信已经启动,我粗略估计,最多还有十分钟就会引爆!”
他的语极快,带着刻不容缓的紧迫感。
“带路!
去核心区域!”
岩罕没有丝毫犹豫,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时间就是生命,更是真相!
一行人立刻深入矿洞。
矿洞内部远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庞大、幽深。
入口处还算宽敞,但越往里走,通道开始变得错综复杂,如同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
岩罕一边快前进,一边敏锐地注意到,洞壁上有着明显的人工开凿和加固的痕迹,且工艺相当粗糙,显然是为了追求度而非长久安全。
头顶的岩壁不时有水滴落,出“嘀嗒”
的声响,在寂静的矿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尘土味、硝烟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隐隐让人感到不安的金属腥气。
刘玉作为一名地质学家,职业本能让她即使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也没有停止观察。
她一边紧跟着队伍,一边用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