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已经换下了那身脏破的衣物,穿上了一套干净的、略显宽大的蓝白色条纹病号服,正靠坐在摇起一定角度的病床上。
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依旧浓重的夜色呆,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捻着雪白被单的边缘。
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她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猛地转过头,看到是岩罕和张建国,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的被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惊恐,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迷茫。
“别紧张,刘玉同志,放轻松,是我们。”
岩罕拉过床前一把白色的金属椅子,在离床铺一个恰当距离的位置坐下,既不过分亲近带来压迫感,也能确保交谈的清晰。
他的坐姿依旧挺拔,但刻意收敛了身上那股属于战场的老兵特有的煞气。
“我们过来,只是有几个非常重要、关乎全局的问题,需要当面、及时地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这关系到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也关系到能否彻底解开你导师失踪的谜团。”
张建国则没有坐下,他看似随意地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病房内的每一个细节——
窗帘的闭合情况、卫生间的门缝、天花板的通风口,以及门外走廊上那两名守卫士兵偶尔晃动的身影,耳朵更是竖起来,捕捉着外面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你…你问吧,岩队长。”
刘玉轻声说道,声音因为之前的呼喊和长时间的禁锢而显得有些沙哑和虚弱,但吐字还算清晰。
岩罕没有迂回,直接切入最核心的问题,他的目光平和却极具穿透力,仿佛要直视刘玉的内心:“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你在国内某重点大学就读期间,主修的专业是矿业工程,并且成绩相当优异。
那么,为什么在派遣到‘曙光’公路项目之后,你的正式岗位却是一名看似与专业毫不相干的劳资专员?这中间,是组织上的特殊安排,还是存在着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