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预料之中浓重的霉味、潮湿的泥土味和铁锈特有的腥气之外。
他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略带刺激性的消毒水气味。
这个意外的现让他英挺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心中警铃微响。
“有点不对劲,这味道…”
他用几乎无法察觉的唇语,对紧跟在身后的阿普无声地说道,“小心点,提高警惕。”
阿普会意地点点头,脸上轻松的神色也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全神贯注的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率先灵活地钻进了那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得益于相对瘦小的身形,阿普在狭窄逼仄的通道中行动尚算自如。
罗小飞则紧随其后,他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肌在通过最狭窄处时。
不得不极力侧身收缩,身上那件沾染了泥污的作战服与通道内粗糙不平的水泥壁面不可避免地生摩擦。
出了一阵极其细微、但在绝对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有些刺耳的“沙沙”
声,这让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通道内部比他们根据外部观察预估的要深得多,先是倾斜向下延伸了约三米左右。
然后转而进入一段直径约仅有一米的、更加压抑的横向圆形管道。
管道内壁布满了滑腻湿冷的青苔,踩上去需要格外小心。
四周一片死寂。
只有不知从头顶哪处缝隙渗出的地下水,偶尔汇聚成水滴,挣脱束缚落下。
在寂静的管道内出单调而清晰的“滴答”
声,一下下敲击在人的心弦上。
“罗队,这味道…好像越来越浓了。”
阿普突然停下前进的脚步,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疑惑和警惕,“是漂白剂?还是什么别的?”
罗小飞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管道内几乎不存在的光线。
他借着从管道尽头出口处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线。
隐约看到通道地面上散落着一些不寻常的、颜色偏白的粉末状物质。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指尖沾起一点点,放在指腹间轻轻搓揉感受。
又凑到鼻尖下极其谨慎地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是生石灰。
他们在用这个消毒。”
罗小飞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看来这个地方,不久前处理过什么‘东西’…或者,‘人’。”
最后那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警惕。
他们更加谨慎地、以毫米为单位,缓慢向前移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试探性。
终于,他们抵达了横向管道的尽头,那里连接着一个方形的、通往水房的出口。
从管道内部小心翼翼地望出去,可以大致看清阿普之前描述过的水房内部景象——
杂乱无章地堆放着各种废弃的容器,空气中漂浮着灰尘。
而在最里面的墙角,果然有一个被破旧竹筐和乱七八糟杂物半掩着的通风口。
那面铁栅栏在昏暗中呈现出深褐色的锈迹,看上去确实年代久远。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杂乱、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水房外区域的寂静,正朝着水房这个方向而来!
罗小飞反应极快,立即对着身后的阿普做了一个坚决的“停止、隐蔽”
的手势!
两人如同受惊的狸猫,迅而无声地向后缩退,重新融入管道深处那片最浓重的。
几乎可以吞噬一切光线的阴影之中,连呼吸都彻底屏住,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咚咚”
地狂跳。
“……妈的,这批货族长吩咐了,必须连夜转移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特别是那些新型的…”
一个嗓音粗哑、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男声说道,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