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的小报告!
非得让你写个万字的深刻检查不可!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严厉地训斥,但那份隐含的、越普通战友之谊的关切,却像一股细微的暖流,悄然淌过罗小飞的心田。
他嘿嘿一笑,同样压低声音回应,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哟,黄队这是关心则乱啊?放心,我这人惜命得很,还没活够呢!
还等着任务圆满结束,跟着你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两位神仙姐姐,能有那么大的魅力,把咱们眼高于顶的黄队都给比下去了,让我这么难以抉择呢!
你!
胡说八道什么!
黄雅琪顿时气结,脸颊在黑暗中不受控制地烫。
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只好恨恨地朝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瞪了一眼。
可惜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威慑效果几乎为零。
这小小的、带着点暧昧气息的插曲,像一阵微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恰到好处地缓解了临战前那过于凝重、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
时间在寂静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指向了晚上十一点。
寨子里的零星喧闹声逐渐彻底平息,仿佛整个村寨都沉入了梦乡,只有极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吠。
以及巡逻队规律得如同钟摆般的、皮靴踩在碎石路面上的脚步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提醒着他们危险的临近。
差不多了。
罗小飞抬起手腕,那块带有强力夜光指针的军用腕表出莹莹的绿光,清晰地指示着时间。
他的声音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沉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掌控力。
按照我们这三天来的观察记录,十一点半左右,茶厂后墙区域的守卫会有一轮换岗,新旧交接的那几分钟。
是警惕性最低、也是我们行动的最佳窗口。
现在,对表!
十一点零五分整。
二十五分钟后,准时出!
竹楼内再次陷入一片近乎绝对的寂静,只能听到四道或轻或重、却都刻意压制着的呼吸声。
每个人都利用这最后宝贵的短暂时间,最后一次调整着自己的身体和心理状态。
在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反复复盘、确认着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行动步骤,确保万无一失。
十一点二十五分,罗小飞率先从干草堆上站起身,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如同在黑暗中苏醒、准备捕猎的猎豹。
他对着其他三个模糊的身影,做出了一个简洁有力的准备行动的手势。
岩温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那块作为出入口的活动木板后,将耳朵紧紧贴在木板缝隙上,像一部高精度声纳,全力捕捉着外面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阿普最后一遍摸索着检查了别在腰后的撬棍和那捆浸水绳索的每一个绳结。
黄雅琪则深吸了一口带着霉味的空气,又缓缓吐出,将腿部枪套里的手枪调整到最方便瞬间拔出的位置。
冰凉的枪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迅沉淀下来。
十一点三十分整。
远处茶厂方向,准时隐约传来了换岗时特有的、短促而含糊的口令交接声,以及新旧两班守卫脚步声混杂、逐渐远去的声。
行动!
罗小飞低喝一声,声音虽轻,却如同出鞘的军刀,带着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瞬间刺破了竹楼内凝固的空气。
岩温如同真正的灵猫,第一个行动。
他侧身,以毫米级的精度,从那个狭窄的门缝中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他的身影在门外浓重的夜色中仅仅闪现了不到半秒。
便迅融入了竹楼外墙根下那片最深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紧接着,不过三秒钟,从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极轻微的、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夏夜虫鸣声——
这是事先约定好的、代表外部安全,可以继续的信号。
第二个是阿普。
他那瘦削却精干的身形此刻显得异常灵巧,如同山间的狸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