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的……水牢……泡……泡着呢……”
水牢!
罗小飞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仿佛坠入了冰冷的深渊。
那种地方,常年阴暗潮湿,积水污浊不堪,蚊虫滋生,甚至可能含有各种病菌。
正常人被长时间浸泡其中,身体机能会迅衰竭,再加上必然经历的严刑拷打……
那个不知名的线人同志,此刻究竟在承受着怎样的非人折磨?他还能支撑多久?
一股混合着愤怒与紧迫感的火焰,在他冷静的眼眸深处悄然点燃。
“人还活着吗?”
他追问道,语气比刚才更加冰冷了几分,仿佛带着西伯利亚冻原上的寒气。
“活……活着……还……还喘着气儿……”
阿龙断断续续地确认,声音里带着一种急于证明自己价值的惶恐。
“阿爹……族长……特意……吩咐了……暂时……要留活口……说……说是……要钓……钓鱼……看看……有没有……同伙……会……会来自投罗网……”
这番话,恰好与之前黄雅琪偷听到的信息相互印证,证实了对方确实存着利用线人设下陷阱的心思。
“下一个问题。”
罗小飞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最有效率的审讯机器,迅转向了此次任务最核心、最关键的目标。
“你们和缅北那边的交易,具体定在什么时间?在茶厂哪个确切的位置进行?”
他的问题清晰、直接,没有任何歧义,不给对方任何闪烁其词的机会。
“明……明天……凌晨……天……天快亮……鸡叫头遍的时候……”
阿龙喘息着,不敢有丝毫隐瞒,断断续续地吐露着核心机密。
“地点……就定在……茶厂……最大的……那个……废弃的……烘干车间里面……”
“交易对象是谁?具体来了多少人?他们都带了些什么武器?”
罗小飞的问题如同疾风骤雨,一环紧扣一环,根本不给阿龙任何喘息和编造谎言的时间差。
“是……是‘缅北’那边……大名鼎鼎的……桑坤……手下的人……”
提到“桑坤”
这个名字时,阿龙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颤音。
不知道是源于此刻脖颈上致命的压力,还是源于对那个以手段凶残、行事诡秘着称的金三角大毒枭根植于内心的畏惧。
“具体……来了多少人……我……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十来个?
他们……都很小心……都……都带着清一色的‘硬家伙’(这是他们对自动步枪的黑话称呼)……
可能……腰里……还别着……几个‘铁菠萝’(指手雷)……”
这些信息,让罗小飞对此次交易的规模和潜在的危险性,有了更加清晰和严峻的认知。
缅北桑坤!
罗小飞眼中那冰冷的寒光骤然一闪,如同暗夜中划过的闪电。
这个名字,在缉毒战线内部可谓是如雷贯耳,是挂了号的、极度危险且狡猾的悍匪!
这次任务的级别和难度,果然如同之前预料的那般,远寻常!
“把茶厂内部的详细守卫分布,所有明哨、暗哨的具体位置,以及你们换岗的准确时间,都给老子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罗小飞继续施加着如同山岳般的心理和生理压力。
“我……我怀里……贴身的……那个口袋里……有……有一张……我……
我自己手绘的……草图……上面……都……都标得比较清楚……”
阿龙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被死死压制的肩膀,试图示意具体位置,声音里带着一种祈求般的讨好意味。
罗小飞闻言,锁喉的左手依旧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确保绝对控制。
他的右手则如同训练有素的排爆专家,迅而极其谨慎地在阿龙的上身衣物间摸索。
指尖很快就在其内侧一个隐蔽的口袋里,触碰到了一张折叠起来、带着点硬度的纸张。
他用食指和中指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