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道。
“别说了,快去换衣服吧。”沈立东叹了口气。
可刚走到猪圈门口,又被王大林堵住:“哎,去哪儿呢?”
“换衣服。”
“不行,今晚夜里还有冻猪圈尿冰块的活,换啥衣服?要换等干完了再换。”
“你你你这是折磨人!”
“你这是瞎吵吵。”
“你们三连就没王法了?!”
“你还知道王法?公社的通知还贴在连部门口:破坏生产、消极怠工者,罚工分、通报批评、再犯劳改。”王大林道。
“你、你欺人太甚!”
“行了,别吵了。”
江守业缓步走来,神色冷淡,“想休息可以,明天带你们去后山清粪池。”
“粪、粪池?!”
“整整两年没清了。”
沈兰花打了个寒战,连连摆手:“我扫、我扫猪圈,我现在就去扫!”
接下来几天,众人都在辛勤劳动。
江守业带着队伍日出而作、夜归而息,打鱼、熬料、喂猪、清圈,从未间断。
沈家姐弟也白天清理内脏,晚上清扫猪圈,经过不屑努力,完成了三千多斤的捕鱼任务,而猪也被养肥了很多。
正在江守业准备忙里偷闲,要休息几天的时候,王大林找了上来。
“守业!守业!不好了!”
王大林喘着粗气,棉袄都没扣整齐,就敲响了江守业家的木门。
江守业正端起一碗热粥,伊莉娜正在灶台边上切咸菜,闻声同时抬头。
“咋了这是?”
江守业放下碗,打开门让王大林钻了进来。
“别提了,倒霉催的,牛……牛棚里的那头最壮的牛犊子,不对劲儿!”
王大林扶着门框,脸色发白,“这会儿趴在棚子里直叫唤,鼻子里流这水儿,喂草都不吃。”
伊莉娜放下菜刀,擦了擦手。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谁说不是呢,昨晚我巡夜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今早过去一看,就跟快死了似的。”
王大林急得直跺脚,“咱们三连就指着这牛犊子长大了增加劳动力呢,这要是倒下了,得损失多大啊!”
江守业没再多问,粥也顾不上喝了,起身就拎起炕沿上的旧棉袄。
“走,去看看,前几天猪生病,现在牛生病,真是不安生!”
“诶!好歹吃点东西再去啊!”
伊莉娜顺手从锅里拿了两个馒头塞给他,“先垫垫,别空着肚子。”
江守业接过,揣进兜里,跟着王大林大步往外走去。
牛棚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周春友也到了,正蹲在地上扒开牛嘴看。
那黑牛犊子眼皮耷拉着,口水混着白沫往下淌,身子还时不时抽搐一下。
“好像是中了毒。”
周春友站起身,脸色十分凝重,“可昨晚谁值的班?给它喂了啥?”
值班的是个老农,慌慌张张摆手。
“我啥也没多喂啊,就平日里给牛吃的草料,前几天都没事儿呀!”
“会不会是吃了啥不干净的?”有人在一旁插嘴。
“不可能!我都喂了半辈子牲口了,啥能吃啥不能吃,我还不知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江守业却没有说话。
他走到牛槽边上,伸手在草料里拨了拨,又蹲下身子,摸了摸牛颈和肚皮,指尖在牛腹一处微微停顿。
“不是吃错东西,跟草料没关系。”
江守业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人静了下来。
“看样子是被人灌了药。”
“灌药?”周春友一愣,“谁这么大胆?”
江守业有回答,只是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