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你要还谁好看啊?”
冷不丁的女声一出,沈兰花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鱼一滑,啪地摔在脚边,鱼鳞飞溅,黏在她满是鱼血的脸上。
众人一愣,纷纷望去。
伊莉娜穿着一身深灰棉袄,围着条粗呢蓝围巾,脚蹬黑布棉鞋,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却依旧眉清目秀,站在寒风里宛如青山边一朵迎霜绽放的山茶花。
“伊..........伊莉娜?”
沈兰花眼神一凛,猛地站起身,身上鱼鳞、猪粪、泥水混作一团,那模样比地里刨出的死猪还惨。
“咋?不敢认了?”
伊莉娜眉梢一挑,声音平稳中带着锋利,“你刚才不是还放狠话,要让我们好看?”
“我、我那是气话……”
“气话?”伊莉娜轻笑一声,“说别人长得让鱼都忍不住献吻的,是气话?还是你那双嘴皮子抹了屎都不肯闭的嘴?”
“你别太过分!”沈兰花咬牙。
“我过分?”
伊莉娜往前一步,冷笑道:
“粪坑里翻滚一晚,河沟里扑腾一早,你这浑身上下散发的味道,连鱼都嫌弃得想跳锅里自尽了,你居然还敢张嘴?”
“你!”
“我怎么了?”
伊莉娜冷笑,道:“你是知青不假,可你来这儿不是来享福的。既然穿着三连的牌子,吃着咱们的粮,就该做咱们该做的活。偷懒摸鱼、胡搅蛮缠、破坏渔网,你拿自己当根葱,别人可不拿你蘸酱。”
“说得好!”
王大林笑得跟晒干的南瓜似的,道:“伊莉娜这话一句顶一斤鱼鳞!”
“怼得好!”
张三柱也在一旁起哄,“沈粪花,佩服不?”
“谁是沈粪花?你闭嘴!”
沈兰花恼羞成怒,冲着王大林就想扑过去。
可王大林早有防备,手一抬,啪地丢过来一条甩尾的大青鱼,直直砸她肚子上。
“哎哟!”
沈兰花抱着肚子蹲下了,脸更花了。
“瞧,这鱼都急着跟你合影。”王大林咧嘴。
“伊莉娜,给。”
江守业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条鱼,沉甸甸的。
“哎,咋你连伊莉娜也敢欺负了?人家一个女同志,今儿早上还给我炖了腊肉萝卜汤呢!”王大林抱怨着,“你让她拿鱼,干脆回家你来炖。”
伊莉娜倒是接过鱼,笑吟吟道:“我炖得确实好。”
江守业挑眉:“是你最好。”
这一句听得沈兰花差点吐血。
“呕……”
她干呕着,咬牙切齿盯着两人恩爱模样,恨得想咬牙,却发现牙都被鱼磕得有点松。
……
直到太阳偏西,社员们陆续收工。
江守业和王大林他们一队,光这一日,就拉了足有三百多斤活鱼。
内脏全部集中挑出,由张三柱带人熬煮拌料,专门送去猪圈催肥。
“这玩意儿喂下去,不出十天,那头母猪能肥成水桶!”
张三柱边搅锅边道:“明儿个继续干,干上十来天,交年猪时,保准咱们三连瘦猪都能称出两百斤膘!”
另一边,沈兰花和沈立东也收工了。
“不行了,姐,我手都磨出血了……”
沈立东哭丧着脸,沮丧道:“今天刮鱼鳞刮了快五百条,我感觉我再也不想吃鱼了。”
“闭嘴!都是你个死蠢货,破网也是你拉的,鱼也是你没捞的,亏得老娘还想混个知青代表呢……”沈兰花怒道。
“那现在咋办?”
沈立东吸着冻红的鼻头,哭丧道:“今晚还得去清猪圈。”
“还能咋办?干呗,这帮人,迟早我找机会一笔笔算回来!”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