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些捕风、划桨、摇橹的船只。
“有些意思啊!车轮原来还可以用在船上?这是哪位大师的杰作?辽东还有这样的奇人?”
光是看一眼,田畴就大致明白了车船的行动原理,其内部一定有人或者牲畜拉动,才能转动车轮,驱动船只行进,道理简单,但想法新奇,非大师所为不可!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襄平城外的码头,这里停满了来自上下游的船只,其中最多的还是来自大梁水上游的小船,这些小船吃水颇深,上边载满了公孙度在高句丽的收获,即便大军已经归师,但缴获物资的转运至今没停。
望着码头上欢声笑语的水手力夫,田畴笑着摇头:“这才多长时间?一年不到?对内诛灭豪强、对外战胜外敌,治下百姓信服,公孙升济成事了啊!”
想起临行前刘虞的交代,他在心中叹息:“使君啊使君,果然如你所料,辽东而今名为汉土,实为公孙氏的私域啊。”
回顾这趟旅途,田畴亦心中感慨,他在初平元年的春季出行,直到六月才赶到襄平,途中虽然经过三郡乌桓的领地,但这些人仰赖刘虞,对他颇为尊敬,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但途中傍海道【辽西走廊】的路况却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地方位于燕山余脉,与渤海相接,水泽遍地,而且长年多雨,道路湿滑,车辆很难通行,若非有本地部族带领,他们一行是很难顺利通过的。
听向导所言,傍海道最好的通过时间乃是冬季,虽然严寒,但是道路都被冻得结实,到时大车可以通行无碍。
田畴对此抱有疑惑,因为据他所知,辽东属国的乌桓头人苏仆延参与幽州之乱时,就是通过此道进入右北平,而且一路上他也看到过许多商队留下的痕迹,足以说明此地有条成熟的商道通行。
“无论如何,有这条不易通行的小道、有屡叛不绝的辽西乌桓在,辽东郡就很难被幽州严加掌控。”
田畴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摩挲腰间玉佩,在心中为刘虞筹谋着。
翌日,辽东郡太守府中
公孙度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满是好奇,这人头戴进贤冠,穿着浅色衣袍,配上腰间玉饰,加上俊朗面容,着实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此时他没有多少坐相的斜坐在榻上,朝着年轻人问道:“使者远来是客,度惭愧,照顾不周,还请使者海涵。”话虽如此,但他无论是脸上,还是肢体上,都丝毫没有表露出丝毫谦虚的意思。
田畴没有理会公孙度的作态,今日他总算是见到了辽东人人称颂的公孙度,他学着公孙度的样子斜坐,审视起眼前的有名太守。
其人出乎意料的年轻,剑眉如刀,眼神清亮,嘴角挂着经久不散的笑,体格高大,即便是斜坐在榻上,给予他的压迫力不啻于幽州有名的战将公孙瓒。
“呵,这公孙家怎么回事?尽出武夫?”心中不自觉的冒出这样的念头,田畴很快回过神,拱手道:“哈,属下奉使君之命前来,送府君一份大礼。”
“哦?”公孙度闻言来了兴趣,直起身子,挑眉问道:“是何礼物?”
田畴也不卖关子,挥手让仆役将自己所携带的木盒端上前。
公孙度望着面前的木盒,皱起眉头,鼻头轻耸,这玩意他熟啊!即便不打开他也知道是头颅。
“谁的?”打开木盒,里面是个陌生的、死不瞑目的脸,公孙度露出疑惑,抬头指向木盒问道。
“高句丽派出的使者,要去朝廷告府君私状的。呵呵,在途中被我遇见,正好砍了,用作府君的见面礼。”
田畴不慌,整了整衣袖,有条不紊道。
“高句丽使者?”公孙度嘀咕一声,这样的事情并不出他的预料,早在高发歧破城后,就给他传递了高伊夷模有可能向汉庭告他黑状的消息。只是,在知晓将来朝廷形势的公孙度看来,这样的行为毫无威胁可言。
“使者是途中捕获此人的?那礼物恐怕不止这一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