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也不理会秦家人的脸色,示意小太监打开第二个盒子,她继续念:
“琉璃珠五颗,薄沙地半亩地契一张,白银五十两。
礼单念毕,请侯府签收。”
“这就是……所有彩礼?”
女官就站在大门口念,完全不管外面越来越多的人看,她越念,秦家人脸越黑,
等女官念完,秦家人迟迟没有伸手接单子。
最后女官把礼单往管家手里一塞:
“签吧,签完奴婢好回禀太后娘娘。”
管家签也不是,不签也不是,拿着笔的手直打颤,抬头看秦云桥。
秦云桥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突地跳,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签!”
事到如今,这字不签也得签。
秦景月跟睿王那档子事,怕是京城上下无人不知,她要是不嫁,难不成真把她送去庙里当姑子?
女官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见管家签了字,慢悠悠补了句:
“太后说了,秦乡主年轻气盛,该磨磨性子,省得将来再惹下大祸,彩礼厚了怕她飘。
这些都是实用物件,接地气。”
“太后还让奴婢给侯爷和秦乡主带一句话:记住自己的身份!”
女官说完这句话,也不管侯府众人难看的脸色,转头就走了,连句客套话都没有,分明是嫌弃得不得了,留着景安侯府的人大眼瞪小眼。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秦家众人脸上。
秦景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扶着丫鬟的手都在抖。
这是在告诉全京城,她秦景月嫁入王府,连像样的彩礼都配不上!
秦云桥脸黑得像锅底,拳头攥得咯吱响。
他算是看明白了,怕是秦景月气死王丞相,被太后恨上了,借着这点破烂打秦家的脸!
十二抬变两抬,五十亩良田变半亩薄沙地,这是把“祸从口出”
四个字钉在秦家脑门上了。
原以为是雪中送炭,谁知竟是羞辱上门!
等宫里的人走远了,老太太终于憋不住,嚷了起来:
“这、这是皇家彩礼?打要饭的呢?!
我嫁孙女还是送孙女去开荒啊?半亩沙地够种啥?种芝麻都嫌硌得慌!”
没等老太太说完,秦景月“哇”
地一声就哭了:
“我、我不嫁了!
这破烂玩意儿说出去,全京城的人都要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