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见了唐僧肉般的眼神看得有点瘆得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祖母,咱们该走了,这儿晦气。”
统领听见这话,立马回头吩咐手下:
“给秦老夫人和秦姑娘开道!
小心着点,别让闲杂人等碰着!”
士兵们立刻让开一条路来,老太太像只骄傲的孔雀,腰杆都挺起来了,头也扬起来了,
她活了大半辈子,哪见过这种一大队将士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场面,心里那个舒服哟。
秦朝朝扶着老太太往外走,路过哭爹喊娘的王家人时,脚步都没停一下。
身后,王家的哭嚎声、李氏的咒骂声、禁军的呵斥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是在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喜丧”
。
秦景月赶紧连滚带爬地跟上去,路过门槛时还差点绊倒,妈呀,今天可把她吓得魂都飞了。
门外阳光刺眼,秦景月还在瑟瑟抖,磕磕碰碰的跟着老太太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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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景安侯府文氏这边,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等着文府找来的郎中了。
景安侯府没有当家主母,老太太又出了门,秦云桥去林家下聘,
今日侯府里就没个正经主子了,正方便了文氏行事。
文氏忐忑了一夜,此时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越看越不满意自己眼下的黑眼圈,于是又多扑了几层粉。
丫鬟端着杯热水进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手里,见她犯困,小声说道:
“姨娘,要不咱再躺会儿?李郎中估摸着还得等一阵子呢。”
文氏摇摇头,她哪里睡得着。
她又轻轻抚上小腹,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这里或许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能决定她后半生命运的筹码。
秦云桥这些日子来得勤,她嫁过来也有二十来天,算算日子,若真怀了身子,这孩子是秦云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就算是秦景岚的,左不过二十来天的差距,倒也能往秦云桥身上凑,
左右男女之事的时日本就难算得精准,加上她月事有些不准,就更难算了。
要真是秦景岚的,到时候随便摔个跤就“早产”
了,秦家未必能瞧出破绽。
何况,秦云桥要娶林家女的事她已得了信,主母位置她落了空,无论如何也要留着这个孩子。
这么一想,心里又活泛起来,正琢磨着呢,就听见丫鬟压低声音喊:
“姑娘,李郎中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