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喊:
“作孽啊!
秦家是作了什么孽哟!”
“妾室是个败家玩意儿,把个秦家败得干干净净,”
“媳妇又是个没良心的,说和离就和离,说搬东西就搬东西,”
“新妇又是个难伺候的哟~这日子该怎么过哟~”
江氏装着没听见,只让嬷嬷仔细核对了,将所有被挪用的物件一一装箱搬走,
物件搬空后,花厅里的长案被重新铺开,
咳咳,更尴尬的事来了。
周嬷嬷将三本厚厚的账册摊开,一本是江氏当年的嫁妆银钱总账,一本是历年支用记录,最后一本是侯府库房的流水账。
封面上的字是江氏亲笔所书,字迹娟秀、又带着筋骨。
周嬷嬷搬来一张椅子给江氏坐,有小丫鬟过来给江氏上茶,老太太心里不爽,呵斥道:
“不长眼的东西,你看她如今还配喝我侯府的茶吗?端回去!”
小丫鬟悄悄看了江氏一眼,她很喜欢这个曾经的主母,对下人温和,从不轻易责罚下人。
心里鄙夷老太太小家子气,可老太太的话她哪敢不听?
江氏冲小丫鬟温和一笑:
“无妨,我带着呢。”
这样更好,待会行事更方便。
幸嬷嬷拿出从县主府带过来的茶杯,泡上茶。
江氏端坐在椅子上,喝着自己带过来的茶,指尖轻轻叩着桌面,
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时,再无半分从前的恭顺。
幸嬷嬷推过第一本账册指给老太太看,
“老夫人,我家夫人当年陪嫁的现银和田产铺子收益都记在页红印处了。”
“这近二十年来,景安侯府从嫁妆银中支取的款项,咱们一笔笔核过了。
侯府还欠着我家夫人整整一百万两银子。”
老太太一听跳了起来:
“什么?一百万?你上个月不是才清算过?你抢钱啊?!”
江氏不卑不亢地道:
“老夫人怕是忘了,上月清点嫁妆时,我还是秦家媳妇,有些账不好细算。”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刺进老太太耳朵里:
“那时只清了秦云桥给外室刘氏的开销,可这些年您和侯府从我嫁妆里支用的物件银钱,总不能一笔勾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