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急哭了:
“大小姐饶命!
确实是您逼我将刺钉藏进马脖套,你还说事成后给我百两银子……”
秦朝朝歪着脑袋,笑出了两个小梨涡:
“大姐姐,你不是硬刚吗?可还有话说?”
“不是我……不是我……”
秦景月丝凌乱地垂落脸颊,眼中蓄满的泪水混着额间渗出的冷汗,将惨白的脸浸得湿漉漉的。
老太太手指紧紧抓着椅子扶手。
“月丫头,真的是你对朝阳、朝朝下的毒手?”
“不!
不是我!”
秦景月的哭嚎刺破夜空,喊得惊天地泣鬼神:
“父亲!
女儿冤枉!”
她喊完突然话锋一转,颤抖的手指直戳秦景岚,仿佛要把对方剜出个窟窿:“
“是他!
是大哥指使我的小厮做的!
他说我的小厮熟悉府里,好下手,我、我只是想拖住二妹妹……是大哥勾结幽冥阁的杀手,他才是主谋!
昨日他还……”
话未说完,秦景岚突然抄起案上的砚台,狠狠砸向秦景月肩头。
砚台碎裂的声响中,秦景月的惨叫混着秦景岚的嘶吼:
“你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嫉妒秦朝朝封了县主,哭着求我替你出气!”
“可我没让你勾结幽冥阁的杀手去杀秦朝阳啊,是你害我毁容……我的脸!”
秦景月顾不得肩上的剧痛,顶着满脸墨汁,突然疯了似的扑向秦景岚:
“你还我的脸!”
秦景岚握着砚台的手还在颤,他边躲边扯着嗓子喊:
“疯妇!”
他险险避开,袍角被扯得歪歪扭扭,眼底腾起嗜血的杀意,反手一把揪住秦景月的髻。
“明明是你哭着喊着求我帮你,这下倒好,出来事就怨我了!
你害得姨娘被关,现在又来害我!”
秦景月被扯得龇牙咧嘴,尖声叫道:
“父亲你看!
他敢打我!
我堂堂乡主,这是要造反啊!”
秦朝朝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咬吧,咬死一个算一个。
老太太的拐杖重重磕在地上,把个青砖敲得砰砰直响,震得青砖缝隙里的尘土簌簌落下:
“够了!
都是秦家血脉,竟在府里演这等丑剧!”
她浑浊的眼珠扫过兄妹俩,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云桥,你你说该如何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