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开了殿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丹州护城河决堤十三处,灾民二十万流离失所,粮食颗粒无收!”
户部尚书直接两眼一翻,"
咚"
地一声栽倒在地上,官帽咕噜噜滚到蟠龙柱下,露出头顶新长的白,看着比了霉的馒头还扎眼。
“去年三百万修河的银子难道都打了水漂?怎么水一涨就决堤?”
凰烨踉跄着退了半步,双手紧紧地扶住龙椅,
殿内烛火被穿堂风掀起,在群臣惨白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可有伤亡?救援情况如何?”
侍卫瑟瑟抖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颤音:
“伤亡未明,救援物资匮乏,恐难应对。”
朝堂之上,刹那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都低着头,大气沉都不敢喘一口。
楚凰烨的脸色阴沉得堪比外面正在肆虐的暴风雨,目光沉沉地扫向一众朝臣——这些老家伙,平日里牛气冲天,一到关键时刻就装鹌鹑。
楚凰烨凉凉地问道:
“诸位可有良策?”
秦云桥出列拱手道:
“陛下,当务之急是筹集物资,组织人力抢险救灾,堵住护城河水,加固河堤。”
其他大臣也纷纷点头。
楚凰烨也点了点头。
“就依卿所言,即刻安排。”
楚凰烨正准备拍板调拨物资,突然,殿外传来“扑踏扑踏”
的水声。
秦朝朝踩着一地湿漉漉的水痕,从殿外走进来。
油纸伞早不知被狂风卷到何处,散乱的丝黏着雨水贴在苍白的脸上,裙摆淌下的水在金砖上汇成小水洼。
朝堂上立即有大臣厉声呵斥:
“放肆!
闺阁女子岂敢擅闯朝堂!”
秦朝朝充耳不闻,从容不迫地踩着水渍上前。
师兄?
秦朝朝看着龙椅上那张脸,愣神了一刹那。
“臣女秦朝朝,叩见陛下!”
秦云桥望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女儿,瞳孔猛地收缩,脸色骤然阴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女如此不知轻重,说不得会连累他。
秦云桥三步上前,“扑通”
一声跪在皇帝面前,黑着脸说道:
“臣管教无方,犬女无知莽撞,惊扰圣驾!
请陛下降罪!”
楚凰烨望着秦朝朝挺直的脊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龙椅扶手。
这还是自那日在山间分别以来,她与他第一次相见。
此刻她站在丹陛之下,浑身湿透,头还滴着水,可脊背却挺得笔直,与那日的倔强如出一辙。
楚凰烨抬手示意内侍去取披风,对秦云桥说道:
“秦卿家,朝朝既敢闯宫,想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