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猛地转身,冷着脸瞪向她,眼神锐利如刀,“一个整天写诗朗诵、唱情歌的文艺兵,不去前线慰问战士,反而三天两头往麦冬家跑,一心一意就想拆军婚,破坏别人的家庭——你有什么脸站在这儿,装模作样地关心他?”
病房里骤然升级的吵闹声引来了走廊尽头的护士长。
她快步走进来,眉头紧锁,语气严肃:“请各位家属保持安静!这里是重症监护区,病人需要充分休息,你们这样大吵大闹,影响治疗,懂不懂规矩?”
宋雅芝突然像是被刺痛了神经,猛地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双手拍地,扯着嗓子哭喊起来:“天都不讲理啊!媳妇要把婆婆赶出门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现在被个外人霸占着,连他妈都见不着了!老天爷睁睁眼啊!”
护士长皱起眉头,语气更加严厉:“这位家属,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是医院,不是闹市街头。情绪失控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影响他人。”
乔晚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起伏的胸口,转向护士长,声音虽轻却坚定:“对不起,护士长,让您费心了。我婆婆一时激动,我会处理。但我想说明一点——我是傅黎安的合法妻子,我们有结婚证,民政局可查。现在我丈夫重伤昏迷,作为配偶,我请求留下来照顾他,可以吗?”
护士长打量着她,注意到她刚才始终一只手护在隆起的腹部,动作自然而谨慎,便放软了语气,关切地问:“你现在身体还好吗?怀孕期间情绪波动大,别太勉强自己。”
“我没问题。”
乔晚音挺直脊背,目光沉静而执着,“我已经坚强了很久,不会在这种时候垮掉。我就一个愿望——陪着他,等他醒来。”
就在这时,病房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动静。
床上的傅黎安右手食指忽然抽动了一下,随即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却清晰的呻吟:“青……青……”
所有人都怔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空气骤然安静,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乔晚音猛地冲到床边,膝盖重重磕在地面也顾不上疼,一把抓住傅黎安那只微颤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