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偶尔穿过林隙,发出一阵呜咽般的低鸣,仿佛在诉说着这片雪地的寂寞和孤独。
而我们自己那因为紧张而压抑不住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片死寂中的唯一一点生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寒冷逐渐渗透厚厚的棉衣,手脚开始变得冰凉麻木。
但我们不敢有丝毫松懈,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黑黢黢的洞口,耳朵竖起来,捕捉着周围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在这漆黑寒冷的雪夜山林之中。
那黑僵何时会归来?它又会以何种方式出现?我们布置的陷阱能否奏效?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忍耐,以及将所有的精神和力量,凝聚在接下来那必然会发生的一场恶战之上。
卧虎岗的寂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们紧紧地蜷缩在枯木林后的阴影里,仿佛是三尊即将与茫茫雪原融为一体的冰雕。
雪花像无情的箭矢一样,不停地钻进我们的衣领,然后落在那裸露的脖颈上。
瞬间,它们就融化成了刺骨的冰水,顺着脊梁骨流淌而下,带来一阵阵让人难以忍受的寒意。
李狗剩是我们当中冻得最厉害的一个。他本来就穿得很单薄,再加上恐惧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此刻他的上下牙关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浑身像筛糠一样不停地抖动着。
他的脸色变得青白交加,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已经到了极限,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一旁的栓柱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将自己身上那件还算厚实的旧棉袄脱了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披在了李狗剩那瑟瑟发抖的身上。
“栓……栓柱哥,这……这不行啊……你也冷……”李狗剩的声音因为寒冷和颤抖而变得断断续续,他试图推辞,但栓柱却用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把棉袄脱下来。
“俺火力壮,不差这一会儿!让你穿你就穿着!这节骨眼上要是冻病了,拖了后腿,咱仨都得撂在这儿!想想村里,还等着咱们平安回去呢!”栓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虽然语气坚定,但其中蕴含的关切之情却无法掩饰。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夹袄,在寒风中却像一座山一样稳稳地立着,挺直的腰板透露出他的坚毅和果断。
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洞口。
李狗剩看着栓柱冻得有些发青的嘴唇,心中一阵酸楚。
他知道栓柱是为了他好,可是他实在不忍心让栓柱在这冰天雪地中受冻。
栓柱的话让他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栓柱说的都是事实。
最终,李狗剩默默地将带着栓柱体温的棉袄紧紧裹住,感受着那点微薄的暖意,仿佛这是栓柱给他的一种支撑,让他有勇气继续面对眼前的困境。
我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树干,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减缓呼吸的频率。
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黑黢黢的洞口,生怕错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我手中紧握着桃木剑,手心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出汗,但指尖却早已被冻得麻木。
时间在这死寂的氛围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雪地反射着微弱的夜光,四周只有风穿过枯枝的呜咽和我们三人压抑的呼吸声,交织成一首令人心焦的等待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李狗剩和我都静静地等待着,心中的不安和焦虑与日俱增。
每一秒都像是一个漫长的世纪,我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那东西才会回来。
李狗剩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他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颤抖着问道:“张……张师傅……那……那东西咋还不回来?会不会……不回来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疑虑,似乎已经对那东西是否会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