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长亲眼看到,麾下最勇武的巴图鲁发出了不甘的咆哮,朝着天空坠落的死亡包裹奋力掷出投枪!
投枪精准地穿透了包裹,却并没能阻止它分毫,包裹依旧无情地坠落,下一刻,轰鸣与火光便将那片区域连同勇士的怒吼一同吞噬。
一些尚未崩溃的北虏士兵,如同被困在无形牢笼里的野兽,赤红着双眼,疯狂地向着空无一物的四周挥刀、嘶吼。
他们平生所学的搏杀技巧、赖以生存的骑射本领,在此刻全都成了无用的摆设。
没有敌人与他们冲锋对撞,没有箭矢与他们往来交错,只有从天而降的怪异包裹,只有一声沉闷的巨响,他所有的勇武和战术,在这看不见面孔的死神面前,成了一个苍白的笑话。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震天的欢呼如同海啸般从四面八方响起:
“将军神威!!”
“将军神威!!!”
肖晨缓缓收回了远眺的目光。飞溅的泥土与血点在他身前数尺仿佛撞上一堵无形之墙,颓然滑落。
他仿佛刚刚欣赏完一场寻常的烟火,甚至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片已化为焦土炼狱的战场。
“我在等火炮,你在等什么?”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短暂的死寂后,幸存的北虏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彻底失去了所有战斗意志,像无头的苍蝇般开始大规模溃逃。
“王贺!”
“末将在!”王贺激动地策马上前。
肖晨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下令道:“你带人,立刻收拢所有溃兵,带着他们把剩余的北虏都给我拿下。能在此战中活下来的,皆为悍卒,是好苗子,务必妥善安置,编入我部。”
“遵命!”王贺明白肖晨的意思,这属于是白捡的,毕竟即使他们往日里再废物,经过了一场大战之后,也是见了血的,明显不一样了。
王贺领命而去,带着肖晨的亲卫,他们走到哪,就好像是吸铁石一样,周围的溃兵纷纷围上来,场上的溃兵如同有了主心骨,开始在战场上高声呼喝,原本溃散的军队,在“肖”字旗的号召下,迅速凝聚起来,开始有序地追击、绞杀北虏的残兵败将。除了少数腿快的北虏侥幸逃脱,大部分溃兵都在这种组织起来的反击中被歼灭。
这时,以成国公为首的一干将领和大臣,才敢从各自的藏身之处围拢过来,簇拥到惊魂未定、瑟缩在一旁的万历皇帝身边。
“陛下!陛下!逆胡已败,龙体无恙否?”
只见万历皇帝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住地哆嗦,眼神涣散没有焦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全靠两名太监架着才能站稳。
方才被北虏主帅擒获,又在肖晨背上体验了“七进七出”的极致颠簸,这位养尊处优的天子心神已经崩溃。
成国公眼见皇帝状态不对,一个箭步上前,暗中用力掐了一下万历的人中,低声道:“陛下!陛下!醒醒神!北虏被打败,三军将士都看着您呢!一定要挺住啊!”
万历猛地一个激灵,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但恐惧依旧,只会喃喃道:“回宫…朕要回宫…”
成国公紧紧扶住他,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肖将军立下擎天之功,军心民心皆系于他一身,您必须当众封赏,以安人心!否则恐生变故啊!”
万历似乎被“变故”二字吓到,茫然地点了点头。
成国公见状,立刻转身,运足中气,声音传遍四野:“陛下有旨!鹰扬卫指挥使肖晨,护驾有功,力挽狂澜,扬我国威!特晋封为镇虏伯,世袭罔替,开府仪同三司!所有参战将士,赏银十两!其余有功者,兵部即刻核验,另行封赏!”
圣旨一下,周围的恭贺声更是响彻云霄。万历皇帝像是完成了一项极度耗神的任务,几乎虚脱,立刻被太监们搀扶着,几乎是架上了御辇,仓皇离去。
待皇帝车驾走远,那些将领又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将肖晨团团围住。他们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绝对武力的敬畏,七嘴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