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
肖晨嘴角扯起一丝冷意，这刚刚打退北虏，城下士兵的尸骨未寒，就有人出来闹事，这些人的心思倒是活络得快。
他目光扫过焦黑的城墙，风中飘来的除了硝烟，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这怀安城，刚用命守下来，就有人迫不及待要作妖了。
“去看看，是哪路神仙要跟咱们论规矩，告诉一下他们，权字到底该怎么写。”
此时府衙门前已乱成一锅粥。
几个穿着长衫的读书人站在临时搭的木台上，领头的是个白面皮的士子，手里拿着本《大乾律》，站在上面声嘶力竭的喊道。
“诸位乡亲！我大乾自有律法纲常，文武各有分属，边军之责，在于御敌于国门之外！在于保境安民，他一个边将，不追残敌，反倒把咱们的李焕、周安、李德明三位大人给扣了！这是什么道理？这是越权！”
“依我看，分明是要构陷忠良，推诿自身败绩，想要把责任推到咱们身上，他们就是欺负人，他们就是欺负咱们怀城的人。”
话音未落，人群里几个声音就嚷开了。
“王举人说得在理！养狗还知道看家呢！”
“咱们的粮饷都喂了狗不成？蛮子都搞不定，这又来了一个北虏，要他们有什么用？”
“我看啊，就是打了败仗，想找咱们自己人顶罪！”
这几句诛心之论，像冷水滴进热油锅，瞬间炸开了。不少刚刚经历过惊恐的百姓被这话撩拨，顿时也是满脸的愤怒。
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小声嗫嚅：“可…可要不是肖将军来得快，咱命都没了…”
旁边立刻有个痞子模样的瞪眼低吼：“闭嘴！不想活了？让你来干什么来了？”那汉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这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长衫的年轻书生陈恪站了出来，“王兄！诸位乡亲！你们怎能如此说话！北虏破城在即，是肖将军率军死战，才救了全城性命！这是活命之恩啊！如今事情尚未查明，你们就聚众闹事，岂非恩将仇报？”
那王举人脸色一沉，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
“陈恪！你少在这里假清高！你还是不是怀城人，现在咱们怀城的官员被这些外人给欺负了，你竟然帮他们说话，我看你是被他们收买了，在这里摇尾乞怜！你还有没有读书人的风骨！”
“你…你血口喷人！”陈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对方，却说不出更恶毒的话来。
“揍这个吃里扒外的！”几个混在人群里的壮汉立刻鼓噪起来，挽着袖子往前挤。周围一些觉得陈恪在理的百姓，见对方人多势众，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王举人见场面已控，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猛地转身，指着府衙大门嘶吼：
“当兵的自己没用，还想构陷忠良！咱们怀安人不能任人欺负！乡亲们，法不责众，他们不敢拿咱们怎样，随我冲进去，讨个公道！”
“对！冲进去！”
人群像决堤的洪水，乌泱泱地涌向府衙大门。
外面的吵闹声，终于是把里面官员给引出来，本地的县丞一出来，带着几十名怀安本地士兵，挡在府衙大门与人群之间。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张县丞摊着双手，一脸为难，“肖将军擒拿李镇抚等人，必是事出有因！我等还需等待上官查明……”说着不动声色的把一个太往前的人往后推一下。
他这话看似在劝解，实则不痛不痒，既未肯定肖晨的行为，也未严厉弹压闹事者，更像是在控场，确保这场闹事能持续下去，却又不会立刻演变成真正的暴乱。
“张大人！李镇抚他们到底身犯何律，法犯哪条？您总得有个说法！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把人锁了！”
“就是！拿人要有证据！”他身旁的几个士子立刻跟上。
那些本地士兵更是憋屈，他们面对推搡和辱骂，只能低着头，用身体勉强维持着防线，别说动刀，连大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