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队伍时,脸上的紧张却渐渐化为了困惑和讥讽。
没有攻城器械,没有肃杀的军阵,反而拖家带口,像赶集一样?
他心思急转,立刻“明白”了,这肖晨,定是自知强攻损失太大,又抓不到我通敌的实际把柄,想来一场“骂阵”,逼我谈判,或者纯粹泄愤?
想到此,赵魁心中大定,甚至涌上一股优越感,什么鹰扬将军,在我这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个娘们一样骂街?
他整了整衣甲,走到垛口前,运足中气,声音带着些疑惑。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肖大将军吗?怎么,宁城的婆娘娃娃没被北虏杀光,让你有闲心带出来遛弯了?你这是打仗不行,改行当戏班班主了?”
“要不在城下给爷唱一出《霸王别姬》,爷一高兴,赏你们几袋米,也好让你回去安抚一下那些没爹的孩子,哈哈哈!”
城头守军闻言,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面对挑衅,肖晨却丝毫不怒。他抬手,止住了身后将士拔刀的冲动。
“别急。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他对手下工匠挥挥手:“开始准备。”
随即,他转向身后黑压压的军民,“兄弟们,乡亲们,咱们的‘戏台’还得搭一会儿。趁现在,有什么想跟他们说的,尽管说!不然……”
这小小的城墙,可经不住几下,正好准备也需要时间,那就让大伙出出气。
“等会儿炮声一响,我怕你们想要骂人,都找不到人了。”
众人看着肖晨如此的自信,也是毫不客气,下一刻,各种嘲笑、怒骂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
“赵魁!你个缩头乌龟!”
“卖友求荣的杂种,出来受死!”
城上的赵魁被骂得脸色一阵青白,也下令手下对骂,但底气已然不足,更像是一种无能狂怒。
而在这一片喧嚣的骂战中,肖晨的亲兵们则在一片空地上,沉默而高效地忙碌起来,在地上挖了几个大大的深坑,固定,将那几尊黝黑的铁桶,稳稳地对准了石林县那看似坚固的城门和城墙。
当最后一道指令确认,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
喧嚣的骂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几个静静矗立的铁桶上,以及负手而立、衣袂在风中微动的肖晨身上。
天地间,一片肃杀。
肖晨缓缓抬起右手。
好戏,即将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