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精魄早就被凡间的污浊之气侵蚀了。”
扎西挠了挠头,他一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精魄污浊。他只知道,这少年看着可怜。他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在天上,我们都按星轨和位置互相称呼。您就叫我……阿星吧。”
“阿星,好名字。”扎西笑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我的床底下吧?”
阿星的眼圈红了:“我不知道。我回不了天上了,天雷已经斩断了我的归路。现在我力量微弱,风一吹就可能散掉。”
扎西看着这个无家可归的“流星少年”,心里一酸,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儿子。他一拍大腿:“行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待在我这儿。白天你当石头,晚上出来,我给你讲人间的故事。我这铁匠铺,烟火气重,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来,正好能护着你。”
阿星又惊又喜,对着扎西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叔!”
从此,扎西的铁匠铺里就多了一个秘密。白天,扎西打着铁,嘴里哼着山歌,偶尔会跟铁砧旁边那块黑石头说几句话。晚上,阿星就会出来,听扎西讲人间的趣事。扎西讲他怎么用三天三夜打出一把好刀,讲山里的猎人如何和雪豹搏斗,讲镇上哪个姑娘的糌粑做得最好。阿星则给扎西讲天上的故事,讲天河里的水有多清澈,讲北斗七星像一把勺子,讲月亮上的嫦娥有多孤单。
一人一“星”,竟成了忘年交。
扎西发现,自从有了阿星,他的手艺好像也变得神奇了。阿星虽然不懂打铁,但他天生就懂火。他会告诉扎西,什么时候的火焰最纯粹,什么时候的钢水最坚韧。在阿星的指点下,扎西打出的铁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那把为土司打造的弯刀,更是达到了他人生的巅峰。刀成之日,刀身如一泓秋水,刀刃泛着淡淡的蓝光,据说那是吸收了阿星身上星辰之气的缘故。
土司拿到刀,龙颜大悦,重重赏了扎西。扎西用赏钱买了许多好吃的,晚上和阿星一起分享。
然而,好景不长。土司是个贪婪的人,他拿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越看越喜欢,越想越觉得蹊跷。他把扎西叫去,盘问他是用什么神铁打出了这样的宝剑。
扎西是个老实人,但他知道阿星的秘密关系重大,他支支吾吾地说,是偶然得到了一块天外陨铁。
土司的眼睛亮了:“天外陨铁?好东西!那块陨铁呢?拿出来,本土司要亲自看看!”
扎西心里咯噔一下,连连摆手:“大人,那……那块石头已经用完了,被我……我给扔了。”
“扔了?”土司的脸沉了下来,“这么好的东西,你敢扔?我看你是想私吞吧!来人,给我搜!”
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冲进扎西的铁匠铺,翻箱倒柜。扎西急得满头大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床底下,那块黑色的陨石正静静地躺着,仿佛能感受到主人的紧张,散发出一阵阵温热。
幸好,家丁们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些破铜烂铁,没发现那块特殊的石头。土司不信,但暂时也找不到证据,便恶狠狠地警告扎西:“扎西,我限你三天之内,把那块陨铁交出来!否则,我就让你尝尝土司大牢的滋味!”
扎西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晚上,阿星化作人形,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问清了缘由。
阿星沉默了许久,眼神里满是愧疚:“大叔,对不起,是我给你惹来了麻烦。”
扎西摆摆手:“不关你的事。是那土司太贪心。你别怕,我明天就收拾东西,我们离开昌都,去别的地方。”
阿星却摇了摇头,他望着窗外的夜空,轻声说:“不行。土司的权势太大,我们跑不掉的。而且,我连累了你,不能让你为了我背井离乡。大叔,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扎西急了:“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把我这块宝贝石头交出去吧?交出去,你可就没了!”
阿星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大叔,你忘了,我是流星。流星划过天际,虽然短暂,但也能绽放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