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揉着酸涩的眼睛关掉剪辑软件,瞥见机顶盒屏幕亮着幽光。回看记录里,“1998-07-15 03:17 《新闻联播》”赫然在列。他皱眉点开——画面雪花闪烁,女主播正字正腔圆:“昨日凌晨,青林市‘晨光’福利院突发大火,7名儿童不幸遇难……”镜头切到黑白照片墙,第七张照片上,一个穿蓝背心的男孩咧嘴笑着,眉眼鼻唇,分明是年轻十岁的哈迪!哈迪猛地后退,水杯打翻。再定睛,节目已结束,屏幕漆黑如镜,映出他惨白的脸,以及身后……一道模糊的、矮小的影子 ]。
哈迪反复检查机顶盒,无病毒、无远程操控痕迹。他拨通父母电话,母亲声音发颤:“别瞎想,肯定是系统故障!”挂断后,哈迪鬼使神差重看那段新闻。当镜头再次扫过“林小阳”的照片时,客厅空调明明关着,哈迪却呼出白气。电视机玻璃映出水雾,渐渐凝成两个歪扭的字:“哥哥”。哈迪浑身血液冻结——他从未有过兄弟!他冲进父母卧室质问,父亲暴怒摔碎茶杯:“这事到此为止!你妈当年差点疯掉!”母亲蜷在角落,泪流满面,死死咬住嘴唇不发一言 ]。
哈迪翻遍家中相册,全是独子照片。绝望中,他在阁楼旧箱底摸到一本硬壳册子,封面写着“小阳&小迪 1994-1998”。翻开第一页,两张婴儿照并排——左边男孩脚踝有颗红痣,右边没有。哈迪颤抖着卷起自己裤脚,脚踝光洁。他继续翻:双胞胎周岁照、三岁骑木马、五岁在动物园……直到1998年6月,最后一张是福利院铁门,背面一行娟秀字迹:“对不起,妈妈只能带走一个。小阳,忘了我吧。”落款是母亲的名字。哈迪如遭雷击,窗外惊雷炸响,机顶盒自动开启,1998年的新闻再次播放,雪花屏中,隐约传来孩童啜泣 ]。
哈迪请假直奔青林市。原福利院已成荒地,杂草丛生。守门老人眯眼回忆:“那场火邪门得很,消防栓全被水泥堵死!最惨的是小阳,五岁,总说妈妈会来接他……”老人指向角落:“他常在那棵老槐树下等,说妈妈答应带他去看海。”哈迪走近槐树,树皮上刻着歪扭的“妈妈”,下方竟有新鲜划痕,像是刚被人补刻了一遍。他手机突然震动,家里的智能摄像头推送警报——客厅空无一人,但机顶盒屏幕亮着,正播放1998年新闻,而镜头角落,一个穿蓝背心的焦黑小手,正缓缓从电视机边缘垂下 ]。
哈迪连夜赶回,质问父母。母亲崩溃坦白:当年重男轻女的婆婆逼她“二选一”,她狠心将体弱的小阳送进福利院,谎称“意外走失”。火灾前夜,小阳托人捎信说“妈妈再不来,小阳就变成星星了”,她却因婆婆阻拦未能赴约。火灾调查报告被压下,真相石沉大海。哈迪浑身发冷:“所以你们用我的人生,偷换了哥哥的?”话音未落,客厅灯全灭,唯有电视机幽幽亮着。雪花屏中,小阳的脸逐渐清晰,嘴唇无声开合:“冷……好冷……”哈迪脚踝突然剧痛——一道焦黑手印正从皮肤下浮现,灼热如烙铁 ]。
哈迪脚踝的焦痕每夜加深,痛如火烧。机顶盒每晚3:17准时播放那段新闻,小阳的脸越来越清晰,眼神从悲伤转为怨毒。第七夜,哈迪在浴室镜中看见两个自己:镜外是苍白的他,镜内却是穿蓝背心、浑身焦黑的小阳,正用烧烂的手指在镜面划字:“她撒谎”。哈迪猛然醒悟——母亲隐瞒了关键:火灾是人为!他翻出旧报纸缩微胶片,发现当年有匿名举报称,福利院院长为侵吞捐款,故意纵火灭口。而举报信末尾,盖着婆婆家族企业的公章 ]。
哈迪找到当年办案的老警察。老人叹气:“证据确凿,但上面压下来了。唯一目击者是个疯婆婆,总说看见穿旗袍的女人往消防栓倒水泥……”哈迪心头一震——婆婆最爱穿墨绿旗袍!回家路上,暴雨倾盆。他浑身湿透打开门,客厅竟干燥温暖,电视机播放着1998年新闻,但画面变了:不再是照片墙,而是晃动的现场镜头!浓烟中,小阳被铁栏卡住,拼命拍打窗户,窗外站着穿墨绿旗袍的背影,正将一袋水泥倒入消防栓。小阳绝望哭喊:“奶奶!救我!妈妈说今天来接我的!”镜头外,婆婆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