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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舒目瞪口呆。

    这算什么事呢,一个美得惊天动地的艳鬼见面第一句话是引诱她做儿媳妇,第二句话是指责她满肚子坏水不是好人,她就忍不住怀疑那叫做叶筝的男人其实是个失心疯。

    她转过头,指了指脑袋,心有余悸地问道:“师父,这就是你说的‘老东西’?他是不是这里有点不对劲?”

    不知为什么,叶清桓并没有附和她的笑话,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正是漏尽更阑之时,若有人声接续不断还不觉得如何,一旦话音散去,周遭连风都凝滞住一般的死寂便诡秘地扩散了开来。

    姜云舒觉出了这隐约的异样,纳闷地望过去。

    月下,叶清桓死死盯着叶筝消失之处,一言不发的身影仿佛静默成了一座冰冷的石雕,面色白得吓人,侧面看去,脸部线条紧紧绷着,本就极深的五官轮廓几乎给人一种刀斧刻成般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直到他终于僵硬地转头看向姜云舒时也没有消失。

    姜云舒狐疑地左右瞧了瞧,并没有见到什么让人如临大敌的场景,便愈发疑惑起来,有些忧心地朝他靠近了一点。

    可叶清桓却在同一时刻往后退了一步——就好像眼前不是与他相处数年的弟子,反而是个令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蛇蝎毒物似的。他那双深黑的眼眸中闪动着陌生的情绪,声音干涩生硬,像是有人在逼着他开口似的:“他说的是真的,我与钟浣将要谈及婚事的时候,带她见过叶筝一次。”

    他的声音愈发僵冷沙哑:“当时我以为他说的只是无稽之谈,但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才知道他是对的。”

    姜云舒听到这几句不明不白的话,脸色渐渐变了,眼底的担忧和脸上故作轻松的笑意全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揭了下去。她面色有点发白,收回迈向叶清桓的脚步,疑惑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叶清桓没有回答,但姿态中却透出以往从不曾有过的戒备与疏离。

    姜云舒愣住,心里倏然泛起一线尖锐的刺痛,可苦涩的愤怒沿着嗓子冲到了嘴里,却又软下了锋芒,半是质问半是委屈地抱怨:“师父,你傻啦?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个活鬼千八百年前蒙对了一次,所以他说的每句话就都是对的了?我还说他早就疯了、打算害死所有人呢,你信吗?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还要听信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么?”

    叶清桓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周身微微一震,按在胸口的手好似有些颤抖,他别开眼,取出一只拇指长的药瓶,可正要将其中丹丸倒出,却手一抖把药落到了地上。

    那是他刚炼好的滋养元神的伤药,姜云舒认了出来,猜到他这会怕是难受得厉害,她心里几乎没顾得上挣扎,就把委屈和愤怒全都扔到了一边,赶紧上前要去帮着把药捡回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叶清桓却像魔怔了似的,猛地把她推开:“你要做什么!”

    姜云舒顿时呆在原地,像是被人当面狠狠抽了一巴掌,脸色忽青忽白,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我要做什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抢你救命的药,还是趁你病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人灭口?!”

    她强压下去的委屈陡然翻腾起来:“我到底做过什么,竟然让你这么防备我!”

    叶清桓也是一怔,迷惑地望向自己的手,仿佛想要说什么,却又蓦地窒住。

    姜云舒像个骤然落水的人似的,怀抱着一线希望挣扎了许久,却一直盼不来该有的回应,心里那些酸涩的疼痛便终于层层叠叠地漫上来,她的声音也开始不自觉地发抖:“师父师父,你究竟怎么了啊?就因为那不人不鬼的东西几句挑拨,所以我转眼之间就成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怀鬼胎的恶棍吗?所以这几年间我和你经历过的事情,也就都变成了居心不良的试探和铺垫?你难道就不觉得这可笑吗!”

    她直到此时也没能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到处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叶家那些朱甍碧瓦的亭台楼阁仿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盘踞在阴影之中的梦魇,重重向她压过来,让她连气都透不过来,只能垂死挣扎般逼问道:“你难道不记得那年守岁的时候,我许下的愿望就是和你好好地在一起?不记得我九死一生的时候全靠着灵犀锁中和你那一点牵连才撑了下来?不记得我早就说过我心慕于你、此世不渝?还是说,你觉得这些全都是假的,而我就是那根本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钟浣,这一切都是我用来哄骗你、用来图谋作恶才做出的假象?!”

    她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依旧没有听到哪怕只言片语的回答,叶清桓看着她的方向,但目光却落在她身后虚无的某一点上,嘴唇紧紧地抿着,像是在极力克制心里的厌恶。姜云舒便觉得强撑的那口气一泄而空,她的眼眶开始发烫,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憋闷感涨满了胸口,却盘桓在喉间,无论如何也宣泄不出来。

    一滴眼泪顺着她冷白的面颊滑落下去,转眼就沉入了泥土之中。

    姜云舒盯着那一小块被打湿的地面怔忪许久,却并未再像过去难过时那样痛哭,乍起乍歇的夜风吹干了她脸上残留的一点泪痕,她忽然发觉,原来人在真的伤了心的时候,连哭泣的力气都不会剩下。

    她便凄然一笑:“我明白了,原来对你而言叶筝并不是什么外人,我才是。只是过去我一直会错了意,那些放在心里当做宝贝似的藏着的也只不过是我可笑的一厢情愿而已,你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她慢慢抬起头来,神色之中的苦涩渐渐剥离,只剩下了越来越深的空洞感,想到了什么似的自嘲道:“因为不在意,所以也不相信,因为不相信,所以才会因为这么几句蹩脚的挑拨就还是说你本来就对我心怀芥蒂?让我猜猜,是因为我身体里留着背叛者的血,还是因为你在雪瘴幻境里见到我做了什么坏事?”

    她说着说着,居然渐渐平静了下来:“叶清桓,我真的很好奇啊,你那时究竟是看见我杀人放火,还是设下了什么阴谋诡计,在太虚门时才会对我避如蛇蝎?而你在幻境之中又是怎么做的,现在是不是想要用同样的法子清理门户了呢?”

    叶清桓第一次听她这么清清楚楚地喊他的名字,不由微微恍惚了一下,他想要辩驳,让姜云舒不要胡思乱想,可胸中的窒息感和往日尘封的阴影却跗骨之蛆一般纠缠不休,让他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

    而就是这短短的一个迟疑,姜云舒突然纵声大笑。

    这一夜的变故荒谬到了极点,也滑稽到了极点,就算是在最拙劣的话本故事里也不会出现,然而这样愚蠢的事情,却被她的心上人明明白白地默认了下来,如此可笑,她怎能不捧场!

    笑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竟笑出了一点泪光,声音也变得嘶哑凄厉,仿佛要撕破沉寂浓重的萧萧夜色。

    姜云舒虽笑着,满身热血却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许久之后,她无声地仰起头,让泪水带来的细微湿意渗入鬓边,慢慢闭上双眼。

    从小到大所见过的一次次离别,一幕幕血色全在脑中滑过,最终定在年幼时外祖父憎恶嫌弃的表情上。他双手拄着拐杖,嘴角向下扯动,瞳孔缩得细如针尖,那是她最熟悉的厌憎,他的嘴唇缓缓地张合——扫把星!

    是啊,她可不就是与灾祸和恶意相随的扫把星么!

    而再次睁开眼睛时,姜云舒已敛去了面上所有的脆弱和伤心之色,静静问道:“师父,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愿意装作没听到叶筝的话,和过去一样与我在一起么?”

    叶清桓堪堪压下身体里翻腾的阴寒气息,闻言却是一怔,良久,默然垂下眼帘,艰涩地低声说道:“叶筝传承预见之术,从未错过”

    最后一点恳求和期冀也倏然消散。

    姜云舒第一次主动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用袖子轻轻擦了擦眼角,拂去落在发丝与肩上的片片桃花,然后取出灵枢剑,又解下手腕上的灵犀锁,弯腰将二者一起放在叶清桓旁边的地上。

    有条不紊地做完了这一切,最后她甚至还漠然地笑了笑,若不是全身冰冷麻木,几乎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这柄灵枢剑是那位姬先生所留,而我祖上姓钟,体内流着叛徒的血,不配用它。”她微一停顿,又说道:“至于这灵犀锁,本就不该是我的,如今也一并物归原主。”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原来期盼中的心有灵犀不过一厢情愿

    既如此,又何必还留着这种东西徒增笑料。

    姜云舒神识探入储物手环,将方才得到的几颗价值连城的明珠一并抛下,又仔细搜索一遍,发觉确实没有任何不该保留的东西了,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她再次退后一步,俯身跪拜,对着叶清桓行了个再重不过的大礼:“数年来蒙师尊庇护教诲,承明永世不忘!弟子性情轻佻浮躁,连日来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师尊宽恕。”

    不待对方反应,她紧跟着深深叩了三个头,一字字沉声说道:“逆徒承明从此不能再伴随师尊左右,今日一别再见无期,还望师尊多加珍重。”

    一口气把话说完,在声音再次开始颤抖之前,姜云舒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即便没有了可供御器的法宝,她如今也已掌握了缩地成寸的术法,不过眨眼之间,便迎着凛冽的海风,将叶家满目陈朽的雕栏玉砌远远抛在了身后。

    而就在她的身形消失的同时,叶清桓好似被这意料之外的景象所激,终于找回了一线清明,他面颊微微抽动了下,神色里带着如梦初醒似的迷茫和不敢置信,恍惚地抬了抬手,在空中虚握一把,好像要抓住远去的什么东西,却抓了个空。

    他就忽然想起,在客栈边的深巷之中,他曾用余光瞥见姜云舒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而长夜尚未结束,两人的位置却已然调换

    他怔怔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身形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下,一丝鲜红的血迹毫无预兆地从唇边蜿蜒而下。

    但他只是慢慢地俯下身去,将地上的灵枢剑与琉璃珠仔细地收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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