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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小说网 www.80xs.cc,酒狂逍遥生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悔莫及!”

    老秀才不愿立时翻脸,笑问道:“后悔什么?姑娘你说说看!”

    “今日天灵教属下萃英别庄庄主,奉命款待诸位,是给诸位很大的面子。教主一向爱惜人才,希望诸位深明江湖大势,顺天行事,投入天灵教中,共襄一统江湖之盛举,这于武林、于自己都有好处,各位能在天灵教中占一席之地,有权有势,甚是风光。若各位执迷不悟,只怕下场就很凄惨了!”

    荀云娘叱道:“贱婢,你找死!”倏地站了起来,老秀才连忙摇手示意她坐下,公良品也摇摇头,但不说话。

    老秀才笑道:“别动火,云娘,她这番话是非说不可,要不怎么向她的头儿交代?她说她的,我们只要当耳边风不就完了?冲着项庄主面上,主人还未翻脸,我们做客人的也不能扫了主人的兴,大家还是先吃喝,吃完了要打要杀,到时再说!”

    项伟功连忙举起酒杯:“老夫敬各位一杯,什么事吃完了再说!”

    辛五娘忽然哈哈大笑,笑毕,娇声道:“等吃完了这顿酒席,各位想动手也动不成了!”

    老秀才道:“愿闻其详!”

    “因为酒中菜中都有毒!哈哈,老前辈是老江湖,竟也这么容易上当,真好笑!”

    众人一惊,一齐把目光对准了项家父子。

    项伟功道:“各位放心,老夫没有下毒!”

    公良品突然开口道:“不错,酒菜无毒。”

    众人听他这么说,放下心来,暗中一提气,果无中毒现象。

    辛五娘大惊,连忙向门口跃去,但被门外两条大汉挡住:“尊使去哪儿?”

    辛五娘斥道:“本使上哪儿,你能管?”

    “卦主交代贵使与本庄主宴客,何以宴席未散,贵使就擅自离开?”项伟功接嘴道。

    “本使不愿再费口舌,为何不能离开?”

    “依本座之见,贵使还是留下的好,以免中途退席,不符礼节!”

    “项伟功,你违抗令谕,是何居心?”

    “不是告诉贵使了么?我不愿下毒。”

    “你在天灵教任别庄庄主,地位并不在我巡查使之上,你竟敢抗上,又对我无礼,我要回山禀告总巡查使,看你如何交代?”’

    项俊再也按捺不住,喝道:“贱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江湖上的下三滥,竟敢到别庄来指手划脚、颐指气使,你不过狗仗人势罢了,今日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

    辛五娘觉出不妙,往侧退开一步,喝道:“你要干什么?想造反?!”

    项俊叱道:“先拿下你再说!”

    辛五娘叱道:“你敢,看打!”

    只见她朝怀里一摸,一扬手,似是施出暗器,项俊知她歹毒,连忙一个后跃并推出一掌。

    哪知辛五娘却向一扇窗户冲去,一掌震开窗户,身形一晃逃了出去。

    项伟功大惊,忙喝道:“别叫她走了!”

    项俊和拦门两个大汉,立刻追了出去。刹时只听脚步声杂沓,有许多人应声追赶。

    项伟功叹口气道:“宇文兄,老夫愧对武林,但终不服天灵教的毒辣手段,今日借兄等之力,反了天灵教,还望各位助一臂之力!”

    众人这才知道项家父子起了反叛之心。

    老秀才道:“该如何办,项兄只管说!”

    项伟功道:“老夫被天灵教所迫,由开封迁来此地为天灵教看门,心中一直不服,但却无法摆脱他们的控制,今日兄等到此,老夫便下决心脱离。本来,他们命老夫接待各位,一是劝降各位,一是在酒菜中下毒。老夫不愿害了各侠,并在酒席上以言试探,各位果真不畏天灵教,是以老夫决心悬崖勒马,今后与正道武林共进退。现在无暇细说,请各位协助将天灵教混在庄中的人拿下,再设法抵御强敌”

    正说着,庄中锣声阵阵,传来了呼喝咒骂声,项伟功当先出门,众人则尾随其后。

    屋前空地上,项俊正与一个劲装汉子厮杀,不远处,有几伙人在互打,分不清谁是项家的人,谁是天灵教的人。

    项伟功大声道:“使剑的都是本庄武士,请各位出手!”

    既然在兵刃上能分清敌我,众人立即各挑对手,三下五除二便将对方三十多人制住。

    项伟功问:“辛五娘呢?”

    项俊道:“本庄四护法已尾追出庄,她跑不了”话声未落,只见大门开处,四个五旬老者大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上提着辛五娘,她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来到众人跟前,老者一扔,趴在项伟功脚下。她穴道受治,动弹不得,但嘴能说话。

    她尖叫道:“项伟功,你真的要反?不怕受教规灭族的处置么?”

    项伟功冷笑道:“老夫受够了屈辱,今日方能扬眉吐气!你不过是教中的一名走卒,何用你来多嘴多舌。现在老夫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否则休怪老夫施刑逼问!”

    辛五娘大骂道:“你敢动姑奶奶一根毫毛,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长孙卦主马上驾到,你决不能逃出天灵教撤下的天罗地网!”

    项俊大怒,,飞起一脚,把辛五娘踢得“哎哟”一声尖叫,飞出丈外落地。

    辛五娘十分泼辣,占着葛洪山离此不远,项家父子决不敢杀了她,因而破口大骂:“姑奶奶饶不了你,你这个千刀万剐的叛贼!”

    项伟功喝道:“你再敢撒泼,宰了你!”

    两名庄丁过去,一个把剑搁在脸上,一个把剑对着她的心窝。

    辛五娘不想死,只好闭上嘴。

    项伟功道:“卦主命你携毒药而来,要老夫酒菜中下毒。老夫说过,人家不是三岁小儿,岂会上当受骗,若此不成,又当如何?你说卦主自有妙计,不劳动问,现在老夫要你说出,你若闭口不言,老夫立即下令处死!”

    辛五娘瞧这情景,项老儿真敢下手,为保命只有拖延时候,便道:“卦主说,鱼儿自动投网,决不能放走。命妾身持药赶来萃英别庄,要你出面邀约百杯秀才等人入庄做客,只要留住他们,这毒药管不管用都无妨”

    正说到这里,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叫道:“长孙卦主驾到,萃英别庄庄主快出门迎候!”

    辛五娘大喜,道:“卦主驾到,你还不快快放了我?”

    项氏父子一听,脸色骤变,项伟功低声道:“把他们提到后面,快!”

    荀云娘纵身一跃到了辛五娘跟前,一弯腰点了她的哑穴。

    项伟功又对老秀才道:“宇文兄等快随小儿到后边暂避,由老夫先对付一阵再说!”

    老秀才道:“项兄小心,应付不了今日就与他长孙荣见个高下!”

    项伟功道:“拖得一时就拖,老夫自会小心,请到后幢内院暂避一时。”

    项俊道:“各位请随我来!”说着快步走去。

    项伟功高声道:“开门,迎接卦主!”

    老秀才等一个个纵跃而去,刹时不见。

    此时,门已大开,四护法分站项伟功身后两侧,数十名庄中武士,由门边分列两侧,直排到议事室台阶下。

    只见门外一行人,正向庄院快步走来。项伟功吸了口气,大步走到门外候驾,当先到达的是四十名黑衣持刀武士,一到门口,迅速分成两列站立。

    他们之后是二十名白衣剑士,再后是杂色衣着的十多人,然后是一乘软轿,没一个骑马的,显然都是徒步而来,项伟功十分诧异,但顾不得多想。当下大步走近软轿躬身道:“萃英别庄庄主项伟功,迎接卦主大驾!”

    轿中长孙荣的声音道:“项庄主,百杯秀才一行人拿下了么?”

    项伟功道:“请卦主入庄,属下有内情禀报!”

    “我问你人拿下没有?”

    “没有”

    “那么人到哪儿去了?”

    “已离庄而去”

    “什么?你竟放他们离庄!”

    “禀卦主,宇文浩人老成精,属下款待酒宴,他们拒不入席,留他们”

    “你一句话都未对他们说么?”

    “说了,属下以江湖大势”

    “他们不听么?”

    “非但不听,而且狂妄,声言要与本教作对,胡说他们有必胜之道”

    “够了,似此等狂妄之辈,本不该存善心。那么,他们是从庄里走的;回城去么?”

    “辛五娘率人跟踪而去,尚未回来”

    忽听身后辛五娘的声音尖叫道:“好一个项伟功,你瞧瞧姑奶奶在伺处?”

    项伟功大惊,回头一瞧,果然是辛五娘,她和厨房里的老火夫并肩站在墙上。

    老火夫道:“启禀卦主,项伟功已背叛本教,杀死了派到庄中的弟兄,拿下了辛巡使,属下力孤,未能拿下项家公子,只救出辛巡使。那百杯秀才等人,被项伟功藏在他们住的小院里,请卦主”

    长孙荣道:“知道了”

    项伟功在辛五娘现身后立即后跃,抽出长剑,四个庄中护法也亮出兵刃,庄丁们也立即行动,抽剑的抽剑,取弓的取弓,刹时作好了应战的准备。

    长孙荣冷笑一声,道:“项伟功,本座待你不薄,任你为别庄庄主,守卫葛洪山总坛门户,你却以德报怨,反叛天灵教!你可知道反叛本教的后果么?还是那句老话,斩草除根,灭门灭族!本座劝你悬崖勒马,及时悔悟,弃剑跪下认罪,否则你死无葬身之地,还要累及全家老小和上百名庄丁的性命,项伟功,本座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这时,辛五娘和那冒充火夫的中年人从墙头跃下,径自走到轿前站下。

    项伟功心中焦虑万分,他万没想到厨房火夫竟是天灵教派来的卧底奸细,以至过早暴露,现在要逃已经不能,但要动手却毫无胜算,百杯秀才只能抵挡长孙荣,其余人只怕不是那些护法星主的对手,看今日情形,项家命中注定要败亡于此,连个继承香火的都留不下了。

    心中一阵怆然,咬咬牙道:“天灵教悖道武林道义,必将遭致天下武林讨伐,项某纵然今日血溅于此,那不过是先走一走,天灵教也决没有好下场,到头来教毁人亡”

    “住口!项伟功,你休想一战拼死,本座要将你父子妻儿老小拿下,一个个受尽毒刑,叫你们相互看着,哀嚎厉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有多少胆气,看着家人受刑”

    功伟功又惊又怒,牙根咬得格格响,怒喝道:“天灵教皆禽兽,我项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们休想得逞!”

    长孙荣斥道:“不到黄河心不死,自作孽,不可活!”略一顿,厉声道:“白衣剑士听令!”

    二十名白衣剑客齐齐躬腰道:“属下在!”

    “由五娘带路,到后院拿下项家老小!”

    辛五娘欣然道:“遵卦主令!啊,宇文浩等人还在内院,请卦主容属下暂等候,等宇文浩那辈人出来后再”

    长孙荣似很听她的话,道:“很好,那就请三位星主拿下项伟功!”

    就在此时,老秀才等人已随项俊来到。

    项伟功大急,忙对项俊道:“快去保护家小,白衣剑士要”

    项俊低声道:“放心,内院留了高手。”

    此刻老秀才、惠耘武、温金宝、杨氏父子、张合、骆贞娘等女镖师五人全都到了门外,内院里留下了公良品、荀、甘二女。

    老秀才笑嘻嘻对着软轿中人道:“武当山一别,卦主是越来越威风了,既要捉拿我等,何不出轿一战,端的什么架子?”

    天捕星座主、阴山三毒枭之首屈桐喝道:“宇文老儿你休狂,出来让本座打发了你!”

    说话声中,大步走出,撤下了肩后的一柄弯刀。

    这弯刀刀身有三指宽,刀叶墨黑,一望而知淬过毒水的,与常人所用弯刀大异。

    惠耘武在老秀才授意下挺胸而出,手握腰间刀柄,道:“报名!”

    屈桐冷笑:“天辅星座主、阴山三毒枭之首屈桐屈爷爷,你是何人,报名受死!”

    “七星刀惠耘武!”

    “无名小辈,也敢到屈大爷面前张狂。”喝斥声中屈桐弯刀已迎头砍下,刀大劲足。

    惠耘武功底本就不薄,又经公良品调教,曾以金针刺穴增加了内力,武功已是大有进展。

    当下一提劲,七星刀闪电般出鞘,硬挡一刀,只听“铮”一声,火花四溅。两人心里同时一懔,对方功力不弱于己。

    惠耘武顺势展开了进攻,使出了追魂八刀,只攻出三招就把屈桐逼得连退两步。屈桐刀法与中原不同,又狠又奇,震怒之下竭力反攻,扳回了劣势。

    阴山三毒枭在黑道上甚是有名,一身武功确有独到之处,只见他手中刀乌光闪闪,刀刀指向对方要害,往往出刀方位使人预想不到,迫得惠耘武采取了守势,展开七星刀法,将自己防护得十分严密。

    二十招后,惠耘武逐渐熟悉了对方的刀路,在防守中夹以追魂八刀出手,又将劣势扳回。

    又二十招过去,惠耘武越战越勇,不但阻遏了对方刀路,而且抢占了先机,把对方迫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但屈桐一生身经百战,倒也沉得住气,稳住架势,探测对方刀路,惠耘武一时也伤他不得。

    项伟功父子知道屈桐的厉害,对惠耘武颇为担心,看了一阵后,心中稍慰,这七星刀惠耘武果然了得,决不会输给屈桐。但对整个战局又觉胜少输多。

    己方只有个老秀才堪称高手,其余尽是年青娃儿,那赤龙刀杨淼天又名不见经传,何以抵挡对方许多高手?今日里只怕凶多吉少。

    眼看白衣剑士在老秀才等人出来后便跟随辛五娘从围墙跳入,老秀才留下那姓梁的老头和荀、甘二女保护家小。

    二女凶名在江湖倒是听见过,姓梁的老头只怕不济,有心回内宅保护妻小,眼前大敌又如何对付?是以两父子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该去内院还是留在门口,那滋味实在是难受已极。

    老秀才一面观战,一面注意到四周动静,项家父子一脸焦虑之情被他瞧在眼中,便低声道:“内院有二女和粱兄,两位只管放心,我老秀才敢保家眷无事!”

    项家父子被道破心事,脸上一热,项伟功道:“今日历此大劫,早有一拼之心,对拙妻等人安危已不放在心上。”

    老秀才笑道:“别担忧,今日他们要把爷们收拾了,只怕还难做到。”

    看见秀才如此沉稳,项伟功心中大愧,一生中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浪,今日又何必担忧生死,要死就死得英雄!

    这样一想,豪气顿生,再不牵肠挂肚。

    此时,场中二人已交手百招,只见惠耘武施出了一串凶狠无比的招式,把屈桐迫得一步步后退,但招式一招狠过一招。

    忽然间只听闷哼一声,刀式一收,只见屈桐瞪着两只大眼,胸口衣服全被血水浸透,腿一软,倒了下去。

    三毒枭中的老二茅胜、老三阮智狂吼一声,两把如老大一样的宽叶弯刀,电闪般向惠耘武攻来。项伟功一声大喝,仗剑迎住了阮智。

    茅胜则被惠耘武敌住。

    惠耘武最后施出了追魂八刀和后四刀中的两招,将屈桐一刀搠死,老二茅胜的武功与老大同出一师,他已摸熟老大刀路,对付老二已驾轻就熟“嗖嗖嗖”几刀,把老二逼退三步。

    茅胜急怒交加,发狂般拼命,其锋难挡,惠耘武只得采取守势,稳住阵脚。

    项伟功与阮智也打得难舍难分,一时分不出高下,阮智虽然状如疯子,项伟功却不狂不躁,守中带攻,气势上并不弱于对方。

    一出阵就损折了一名星主,这对长孙荣来说实在难堪。武当之役失败,老脸无光,今日若再损兵折将,他何以面对其他卦主和圣座?

    当下对护法黑煞僧道:“请护法出战。”

    黑煞僧法玄刚出阵,温金宝便向他们迎去,使法玄吃了一惊。

    武当山之役,他受伤调息,后来听说追魂婆婆死于这个年青胖和尚之手,使他惊诧不已。

    他自问功力不比追魂婆婆彭川秀高,这一阵打下来,只怕凶险。

    尽管自己凭着毒掌可占些便宜,但也不能全身而退。但人已出阵,退是不能退回来,否则一世英名岂不付诸流水?当下只有硬着头皮一斗。

    他见胖和尚手中无兵刃,灵机一动,不亮他的二尺余手爪,以掌对掌,掌风中之毒可使对方中毒失去功力,只要不硬拼掌,自己不会受伤。

    主意打定,高声喝道:“佛爷就以这双肉掌,超渡你上西天!”

    温金宝喝道:“佛门败类,让和尚打你下十八层地狱!”

    老秀才及时喝道:“他掌上有毒,小心!”

    温金宝回头一笑:“没事,我会小心!”

    言未了,黑煞僧法玄趁机一掌击出,罡风起处,掌势惊人。

    温金宝身形一晃,早已到了黑煞僧侧后,一掌击出,声势也不小。

    黑煞僧一惊,这胖小子身法灵活,并不愚拙,忙闪身躲过,逼近攻出两掌。

    温金宝使出了八成功力,把对方罡风逼住,又深吸一口气闭住呼吸。

    他每交手两招,才唤一口气,黑煞僧的毒掌,奈何不了他。

    两人瞬息间交手十招,双方身形闪动,越打越快,让人眼花缭乱,又是二十招过去,温金宝伏魔乾坤掌威力越来越大,发出的罡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土,把黑煞僧逼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知道这胖小子的厉害,心中起了怯意,愈发是手忙脚乱。

    长孙荣吃了一惊,忙叫开碑掌齐昌上阵助黑煞僧。齐昌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以二对一战一个年青后生,心中未免不安。

    他一跃进场,便对黑煞僧喝道:“你快退开,由老夫斗他。”

    黑煞僧再不顾脸面,正欲退身之际,忽听长孙荣喝道:“这不是比武较技,两位护法联手,速将这小于拿下!”

    法玄不好再退,立即从旁进去。

    老秀才大声道:“齐老儿,亏你是白道上成名多年的人物,以二对一,还是个后生小辈,传出江湖去不怕丢了老脸么?”

    齐昌脸上通红,只好应道:“不是切磋技艺,有什么脸面可丢!”

    老秀才有心出手,但对手还有长孙荣以及一些高手未出阵,若是斗得乏力,以后如何应付。但除了自己,再无人能敌。

    犹豫间,忽见杨淼天拔刀要出阵,连忙道:“先别忙,敌众我寡,我们得保存实力,若温老弟危急再出手。”说话间双眼不离斗场。

    只见温金宝面对两个高手有些手忙脚乱,但五六招后居然稳住了局面。

    那开碑掌齐昌的掌力雄浑,一掌一掌发出的力道极大,罡风呼呼,声势惊人。

    温金宝起先用闪避截脉的手法应付,但那黑煞僧却紧盯着他抽冷子下手。

    他刚避开齐昌一掌,黑煞僧的毒掌就跟了上来,他又急忙闪避,而齐昌的第二掌第三掌又到,这样打下去,累也把人累死。

    念头一转,激起了他的雄心,不如和齐昌来个硬碰硬,把老家伙打发了,再收拾这个毒和尚。

    主意打定,那齐昌又是一掌袭来,掌力一次比一次劲大,温金宝喝道:“来得好,你以为俺真怕你么?”话声中身子不再闪避,猛地一掌拍出,两掌相击,一声震击,齐昌连退了三步,温金宝也退了三步。

    就在这一瞬间,黑煞僧瞧出了便宜,他武功高超,意动身动,闪电般从侧一步跨上,一掌击向对方肩胛。此掌在他是十拿九稳,因此尽出全力。

    老秀才看出不妙,正待飞身扑救,却见温金宝在间不容发之际一个侧转,致使黑煞僧一掌走空,大惊之下正待抽身变招,猛觉胖和尚对他吹了口气,宛如整个鼻嘴部分中了一记铁槌,鼻梁骨碎,牙齿全落,面骨塌陷,连一声都哼不出,一个身子向右栽倒,死于非命。

    这一下突变使双方人众都大为惊骇,谁都不明白黑煞僧法玄是怎么死的,而且一脸血肉模糊,死相极其可怕。

    温金宝以师门绝技伏魔真气杵击毙了黑煞僧,但真元受损,忍不住吐了口鲜血,慢慢走回,坐在老秀才一旁调息治伤。

    这降魔真气杵全凭一口真气伤人,是元心山人的绝技,他因久不在江湖走动,别人不知其人更不知这门功夫。

    他在传给温金宝,后来又传给肖劲秋时曾再三叮嘱过,这技有些凶狠,杀人于对方完全料不到也防不到的部位,因此非大奸大恶之人,或是自家性命危急之际不得滥用,温金宝今日是初试此技,盖因他与齐昌拼掌之后,黑煞僧乘隙而人,若不拼着耗损真元一举击毙对方,他就难逃毒手。再说黑煞僧一生作恶甚多,杀之为民除害。

    这一来,震住了天灵教上上下下,两个黑衣刀手把黑煞僧抬了回去,长孙荣亲自验伤,却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照脸上伤痕看,像是中了一掌,但并未见到那胖和尚出掌打呀,另一种可能就是施暗器,但也未见是什么东西,他心中惊疑不定,最后判断是一种带细索炼的槌状物,一击之后收回袖内,这小和尚不仅内功深厚无比,武功也十分奇诡,今日不除,和逍遥生一样,是可怕的敌人。

    他念头在心中转换,又抬眼斗场,只见阴山三枭中老二又处了下风,被惠耘武逼得步步后退,老三与项伟功仍然难分高下。

    似这般一阵一阵打下去,己方已损两名高手,免不了还要有失误,不如展开群攻,趁小和尚功力未复,对方只有个宇文老儿,一举搏杀。

    他立即高声喝道:“各位星主、护法,今日决不能放过这几个人,大家并肩子上,格杀无论!”话声一落,他当先跃起,直扑宇文浩。

    其余人也呐喊一声,扯出兵刃冲过来。

    宇文浩大喝道:“姑娘们小心,并肩子迎敌,不要分散了!”

    长孙荣一到宇文浩跟前,施出阴煞龙爪功,五指屈起如钩,一爪当头罩下。

    宇文浩不敢怠慢,立刻退后半步,一掌横切他手臂。

    温金宝就在他身旁调息,他必须保护。但温金宝已跳了起来,迎向冲过来的敌人。

    老秀才知他伤未好,但已无法让他调息,心中着急也是没法。

    此刻全场大乱,项家四护法和庄丁挺身迎战,五个女镖师也都逢上了对手。

    只听见喝斥声、呐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老秀才与长孙荣交手五合,就知矮怪功力深厚,被人称为江湖四霸主之一实非虚名,他只有全力以赴,才能抵挡。

    但他惦着女镖师们,虽有张合、杨淼天、杨浩照应,但对方高手太多,要是有个损伤,于心何忍。又斗了五招,他抽身就逃。

    长孙荣大喝:“宇文浩,哪里走!”

    宇文浩冲向女镖师们迎战的方位,见张合、杨氏父子还有温金宝在她们附近,心中这才稍安,一转身又与长孙荣打在一处。

    梁佩珠等女镖师经公良品点拨,并授了追魂八刀之后,武功长进不少。她们对天灵教怀着恨,是以动起手来毫不畏怯,一时间还没人受伤,与对手打个难解难分。

    温金宝从腰上解下了他的兵刃,元心山人传给他的降魔短杵,此棒以鲛皮鲛筋制成,可扣在腰间,柔软而又有些坚硬,这是他出师后第一次使用兵刃。

    那些武功不济的黑衣刀手只要兵刃一碰降魔杵,立即应手而飞。他虽带有内伤,但只要使出四成功力,等闲人也吃不消,他见对方人多势众,生怕女镖师们有闪失,便一路打将过去,以保护她们,但天柱星座座主疤脸鬼判庞震,手提大笔头的判官笔找上他,两人立即激战起来。

    就在此时,忽又听一声呐喊,从大厅侧后冲出一股人来,为首的是几个女巾帼,她们带着二十来名带剑侍女和二十多个庄丁加入战团。

    宇文浩早就看清,是荀、甘二女和一个五旬妇女及两个年青姑娘,猜想是项伟功眷属。

    这么说来,辛五娘和那二十个白衣剑士已被歼,所以,她们杀出内院来助战,那么公良老儿也定然到了场中,这使他大大心安,立即全神贯注,和长孙荣大打出手。

    公良品其实先一步来到,他跃到正厅楼顶,俯视全场,只见己方人数虽少,但一个个英勇搏战。

    项家父子和四护法无不以性命相拼,和他们交手的敌方高手不愿两败俱伤,是以反被他们占了上风,尤其是项夫人和两位小姐率女卫杀出,更使他们勇气倍增。但天灵教高手毕竟更多,己方之人都被两人以上缠斗,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伤亡。

    念头急转几转,决定擒贼先擒王,把长孙荣击伤。他从房上疾如箭矢蹿到长孙荣一侧,一指点向他后背。

    长孙荣猛觉一股阴冷狠劲袭来,急忙侧身闪过,见是个陌生老头,心中一懔,这老儿指力好厉害。

    未及还手又见对方一指戳来,一股尖锐罡风随指发出,赶紧再次侧身闪避,但老秀才从后一掌击来,迫得他只好一个纵跃,跳出圈外。

    但人刚立定,两人如影随形接踵而来,掌击指戳,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躲过五招,不由大为惊惧。

    这老秀才是江湖上闻名的白道高手,一对一自己也未见能胜得了他,何况这陌生老儿的功力似也不在老秀才之下,自己怎能有获胜的希望,再这么斗下去,只怕不会有好结果。不如下令撤退,回山再调集高手一战。

    心念转动,未免分神,高手过猛,容不得一丝丝疏忽。

    他稍一走神,陌生老儿的招风已到了胸前,他只有一爪击出去硬碰硬,但老秀才那枯瘦的巴掌也攻肩胛,他已无法闪避,只好以左手出爪硬挡。

    这一来,他同时与两大高手拼内力,只听“轰哧”一声响,他被震得连连后退了三步,心房一窒,赶紧借助一个后翻跃出三丈外,脚一落地,喊声“撤!”又一跺脚已飞出墙外。

    主帅既遁,属下教众也纷纷退走,除了死的重伤的躺在地上外,瞬间走得干净。

    公良品等也不追赶,急忙查点人,所幸并无伤亡,但项家手下死了十多个庄丁,受伤了三十多人。天灵教死伤的也不下三四十人。

    项伟功见妻女无恙,忙把妻子张兰、女儿项红杏、项红桃叫过来,要向公良品、宇文浩行大礼谢救命之恩。

    宇文浩急道:“这是什么时候,项兄还讲虚礼,快快离开此地要紧!”

    项伟功道:“老夫已想好退路,急速到海边乘船离开,以免被天灵教四处拦载。”公良品道:“那就快走,迟了生变!”

    项伟功当即下令庄丁带上伤者,乘大车先走,又令骑马的庄丁把死了的埋了,那些未能死去的天灵教教众,只好弃之不顾。其余人立即动身,直奔海边码头。

    项伟功谋叛之心早有,一切都作好了准备,公良品、字文浩等人的到来,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而已。

    在海边码头,他早已买好船只,只要顺利赶到码头,就可立即出海。

    这时上百人来到码头,极易受人注意,站在不远处大船甲板上的肖劲秋,运足目力观看,首先就注意到温金宝的僧衣,他那胖嘟嘟的身躯走到哪儿都容易辩认,心中喜不自胜,即让裴天雷驾小舟,急速划向岸上。

    原来,他在舱中与众人闲谈,站在舱板上监视码头动静的水手,一大队带兵刃的人来到码头,其中还有不少受伤的人,觉得十分可疑,便禀报裴天雷。

    肖劲秋便与他上甲板来探看,没想到竟是温金宝他们,但又不明白何以会和一些黑衣剑手在一起。

    船未到岸,肖劲秋便高呼温金宝的名字,老秀才等一看大喜,抬手应答。

    项伟功问老秀才:“宇文兄,此系何人?”

    宇文浩道:“逍遥生!和他并肩的大汉却不认识。”

    项伟功大喜,道:“上天保佑,总算逃过一劫;大家会面于此,何惧天灵教追杀!”紧随肖劲秋的裴天雷,威风凛凛就似半截铁塔,把荀、甘等姑娘都给吸引住了,不知其为何许人,又怎会和肖劲秋在船上?肖劲秋一上岸,先和公良品、宇文浩见礼,荀、甘和女镖师们一拥而上,立即七嘴八舌问个不休,问他何日到此,怎会在船上,他旁边这大汉是谁,笑狐他们为何不见

    肖劲秋笑道:“各位姑奶奶,我只有一张嘴,还是先引荐我大哥吧!”裴天雷被姑娘们围着,浑身觉得不自在,一张脸羞红,尴尬地低垂着头,不敢看人。

    肖劲秋扯他衣袖,道:“这两位是荀姐姐、甘姐姐”

    裴天雷一抬头,正和甘蕊目光相对,那美得叫人着迷的脸儿,不禁让他发了呆。

    肖劲秋忍住笑用肘拐了他一下,他这才如梦方醒,一张脸羞得通红,慌忙抱拳行礼,大声道:“裴天雷见过二位姐姐!”

    荀云娘、甘蕊不禁好笑,这汉子见了女人居然腼腆不安,像个长着络腮胡的大孩子。

    云娘笑道:“裴英雄在何方称雄?”

    裴天雷道:“俺在海上飞马岛做寨主。”

    甘蕊奇道:“你是海盗?”

    “是,不过俺从不侵扰百姓。”

    肖劲秋笑道:“小弟正想请各位到飞马岛,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宇文浩道:“好主意,待我问问项庄主。”

    项伟功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闻言道:“项家已无去处,愿随宇文兄前往。”

    宇文浩道:“好极,全都去,不过”

    略一顿,向裴天雷:“你那船上坐得下百多号人么?”说时指指后面的庄丁。

    裴天雷道:“俺的船大着哩,只管上!”

    当下用小舟先渡受伤壮士,裴天雷又派了四个水手到城里去找边小龙和齐隆。把人都渡到大船后,不久边小龙、齐隆也从城中赶回。于是大船离开了福宁州码头,向海上驶去。

    飞马岛四面环水,面积并不很大,地势平坦,除了几个连在一起势如奔马的山坡便再无障碍。岛中盖了不少房屋,坡上则盖了几座了望楼,监视四面八方,除了演武场,空闲地全都开垦出来,种上了庄稼。

    裴天雷部众有千余人,四条大海船,二十条大船,百多条快船。除了种地,还要打鱼,间或劫掠商船,但从不惊扰附近居民。

    东海一霸温武魁的阎王岛离此不算很远,但一直奈何不了飞马岛。盖因裴天雷的人马精悍,手下千人人人如蚊龙,且骠悍不畏死。弟兄们大都是渔民出身,有的被倭寇、海盗劫掠沿海地面时家破人亡,有的被贪官恶吏逼得无路可走,尤其是程瑞彩任福建税监使兼镇守使之后,被恶吏毁了家的不计其数,逼得投奔飞马岛。因此弟兄们仇恨倭寇、仇恨海盗,也最恨与倭寇勾结的官匪。

    东海一霸温武魁统率东海大部分海匪,号称万人之众,与程瑞彩勾搭上后,力图将未归顾的几个岛屿收编麾下,对飞马岛他以礼结纳,允诺共抗倭寇,并要裴天雷目光放远,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做个开国元勋。

    裴天雷问他是不是要造反,他则说皇帝也是人当的,有什么反不得?再问他造反有什么凭使,他则不再多言,说以后慢慢就会知晓。

    飞马岛被编为第五寨后不久,查知温武魁与倭寇海盗中势力最大的一股相勾结,便下了脱离阎王岛的决心。

    刚好温武魁派巡海使文镇波来岛,命他亲率部众到福宁州海面捉人,并详告逍遥生等人貌相及种种不利于天灵教的作为,这使他动了机心,很想和逍遥生相识,见机反出阎王岛,重竖飞马岛岛旗。没想到会招来这样一批英雄豪杰,使全岛上下欢欣鼓舞。

    裴天雷更是兴奋无比,一面命部下准备酒宴,一面亲自带人打扫房舍,安顿众人。

    肖劲秋、田小燕、宇文浩、公良品等人对飞马岛也感到新鲜无比,今后若以此岛为存身之处,对付天灵教、税监府就有了进退之地,是以大家都兴高采烈,极愿在此岛长居。

    田小燕芳心更是欣慰无比,在岛上就可以和肖劲秋长相厮守,她如今已把终身托付与他,不愿再和他分离一时一刻。

    另外荀、甘二女见她后也十分喜爱,又从肖劲秋口中知了大概情形,对她更是关怀备至,使她芳心温暖,比在碧蟾宫整日埋首练武、心存复仇恶念、提防千莲教、毫无温馨可言的日子,大是不同。几位女镖师听笑狐、混天犬说了她的武功,个个十分钦佩,对她十分尊祟,要不了多一会,彼此就很熟识,十分亲近。

    当晚,岛上杀猪宰羊备了盛宴,全岛欢聚,喜气洋洋。

    席间,裴天雷率周定邦等人一桌桌敬酒,来到姑娘们一桌,他却红着脸结结巴巴祝福。

    甘蕊笑道:“怎么,裴寨主牙痛还是舌痛,怎么连话都说不清了?”

    裴天雷直勾勾望着她,张口结舌道:“俺,俺不痛,俺,俺”

    姑娘们见状大笑,慌得他赶紧道:“俺干一杯!祝姑娘们姐姐们”他一口喝干,转身欲逃回主宾席去。

    众女笑得花枝招展,甘蕊却不放他:“喂,站住,你话未说完就走么?哪有这样祝酒的人?我问你,你怕什么?”

    裴天雷把转过去的身子又转回来,呐呐地胀红着脸:“俺,俺”

    “说呀,你怕什么,吞吞吐吐的!”

    “俺怕和女子说话”

    众女更是笑弯了腰,笑出了泪,裴天雷再不敢停下,逃回了主宾席。

    荀云娘笑得喘不过气来,道:“哎哟,哎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七尺大汉不敢和女子说话”

    甘蕊也笑得扒在桌上直不起腰,忽然云娘把嘴凑近她的耳朵道:“这人憨直,满可爱的,你说是不是?”

    甘蕊随口应道:“粗鲁汉子,也自有他的长处,他确实挺忠厚的。”

    “我看他相貌堂堂,是条汉子,只不知文才如何,武功上听肖兄弟说还是内家高手呢。”

    “是么?你倒打听得清楚。”

    “那还不是为了你。”

    “胡扯,看你想到哪儿去了!”甘蕊脸一红。

    这时梁佩珠敬酒,两人没再说。

    主宾席肖劲秋、裴天雷、温金宝、宇文浩全是酒鬼,一个个大碗喝酒,豪兴大发。

    席间,裴天雷的军师周定邦道:“寨主,那文镇波一回阎王岛,温武魁决不会甘休,若勾结倭寇来犯,我们势单力孤”

    裴天雷道:“怕什么?有肖兄弟和这几位老前辈在,谁动得了俺飞马岛一草一木!”

    周定邦道:“正因为有各位大侠在,属下才敢叫寨主放心饮酒,但退敌之策还宜早定。”

    裴天雷道:“莫担心,今日只管喝酒,明日再议!”

    周定邦嘴里答应着,但心中却不安,坐了一阵,就推故走开,通知手下加强戒备。

    这一席酒直喝到初更才散,大家早早安息。第二天一早,在飞马岛最大的议事室议事,飞马岛的四个寨主,肖劲秋等人全都参加,把个议事室坐满了一半。

    裴天雷先说话,他道:“各位英雄到此,俺裴天雷自知不配做寨主,现请肖兄弟做个头,俺在肖兄弟属下听候调遣,从此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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