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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位是主客,我们理当恭候。”

    粱总管替他们拉开椅子,请他们入座。

    陈克庄道:“这不敢当吧,愚夫妇怎敢居此”

    了空已不耐烦,哼声道:“二位别客气了,你们不坐,大家陪着罚站!”

    梅山白笑道:“二位兄嫂请坐吧,这是排好的席次,等二位坐下了。盖大哥自然会说明何以特别推重的道理。”

    黑风双卫只得告罪坐下,梁总管也挨到未席坐下,吩咐从人端菜斟酒。

    这时盖天雄才以主人的身份开言道:“大清早就打扰各位,盖某感到十分抱歉,可是盖某并不是无故惊动各位,实在是有一些极为重大的事”

    了空笑道:“洒家知道,是庄主跟梅老弟结成兄弟。”

    盖天雄摇摇头道:“那是我们的私事,不值得惊动各位!”

    众人的脸色都动了一动,似乎感到意外。

    盖天雄顿了一顿才道:“这件事可能与各位无关,也可能与各位有切身厉害的关系,所以盖某在未宣布之前,要问各位一句话。”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着他,看他会问什么。

    盖天雄却像故意卖关子地对李明明道:“李姑娘,你把东西拿出来,先分给大家!”

    李明明从身边摸出一叠纸条,由梁总管接去,分给每个人一份,各人看了一下却又怔住了。

    那是一张钱庄的银票,额面是五千两。

    盖天雄道:“这是一张通泰银号的票子,这家银号在各地都有分号,见票付款,绝对没有问题,请各位放心使用好了。”

    座上的闽南双雄老大白笑天忍不住道:“盖庄主,这是做什么?”

    盖天雄一笑道:“送给各位做程仪的。”

    白笑天道:“庄主是要我们走路了?”

    盖天雄道:“是这个意思,但盖某并不是赶各位走路,盖某的话也开始问了,各位在盖某处最少的也住了有几个月,盖某对各位如何?盖某这个人又如何?”

    了空道:“那还用说,庄主对朋友仁至义尽,庄主本人更是一位疏财重义的大英雄、大豪杰,大家都十分钦佩的!”

    盖天雄笑笑道:“多谢大师谬赞,可是盖某觉得很寒心,盖某这样存心结交各位,居然还有人暗中在算计盖某。”

    了空一拍桌子道:“是谁?庄主说出来,洒家揪下他的脑袋。”

    盖天雄笑道:“大师不必如此,昨天在礼仪厅的事情,大师是亲目所睹的,如果不是梅老弟揭穿那个阴谋”

    白笑天道:“庄主原来说的是黄河六鬼,我们听了空大师说过了,大家都十分愤慨,如果我们在场,一定不放过他们!”

    他的弟弟白乐天却道:“庄主是否怀疑我们也跟黄河六鬼一样呢?”

    盖天雄道:“盖某对各位是十分信任,所以才当面把话说明,并且奉上程议,请各位离去,更是一片诚意!”

    了空瞪大了眼睛道:“庄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盖天雄道:“黄河六鬼与方仲瑜勾结,遣他们前来卧底,既然人家想不利于盖某,盖某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加以还击。”

    了空叫道:“没问题,庄主说一声,我们一定舍命追随。”

    盖天雄笑道:“盖某所望于各位的倒不是这个,各位中如果有与黄河六鬼同样目的的,可以就此退出,拿了银子回到原处,大家不伤和气,如果各位不是那种人,也请暂时离开,因为盖某不想牵累大家,卷入纠纷!”

    白笑天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受盖庄主盛意款待,尚未图报,庄主在用人之际,我们拔腿一走,无论在情理上、道义上都交代不过去。”

    白乐天跟着道:“庄主只要吩咐一声,我们水里火里,万死不辞!”

    座中各人也纷纷咐和。

    盖天雄笑笑道:“难得各位如此义气,盖某十分感动,盖某本来没有吞并别人的野心,可是别人容不得盖某,为了自保,盖某不得不采取行动,十八友中,除了开封铁佛寺的铁佛道长是盖某的生死知交外,其余十六人都可能对盖某存有不利之心,盖某少不得要应付一下”

    了空道:“没问题,咱们一家家杀过去!”

    白笑天道:“以庄主盖世的武功,再加上我们大家的帮忙,兼并十六家也不是难事,何况那些人处,我们还可号召一些朋友。”

    盖天雄道:“梅老弟,你看怎么样?”

    梅山白笑道:“有这么多的高人为助,自然没问题,可是小弟以为各位最好帮忙的办法还是离开这儿!”

    了空一瞪眼道:“梅兄弟!你莫非瞧不起咱们?”

    梅山白道:“没有的事,各位的武功名望都高于兄弟,兄弟怎敢瞧不起各位!”

    白笑天笑笑道:“那就是信不过我们了。”

    梅山白道:“盖大哥待人以诚,宁可天下人负他,他也不肯负天下人的,昨天放过黄河六鬼就是一个例子,以盖大哥的功夫,昨天留下他们并不是难事吧?”

    白笑天道:“那为什么要我们离去呢?”

    梅山白道:“盖大哥想得很周到,唯恐各位中有不愿意介入纠纷的,利用这个机会好离好散大家不伤感情,再者也避免结怨江湖,这是第一层用意,再者各位有真心帮忙的,也可以到别处去先为盖大哥打个底,笼络一些朋友。”

    座中一个瘦削的老者,是西路有名的独行盗,乾坤鼠钱心胜,长相不惊人,说话却极有条理,慢吞吞地道:“卧底的事在下做不来,而在下也不愿置身事外,一心想为盖庄主出点力,又该怎么办呢?”

    梅山白笑道:“为了前面两种人方便,也请钱老出门玩一趟,我们第一个下手的是武威的柳世宗,等武威告捷之后,钱老再回来,我们十分欢迎。”

    钱心胜道:“目前在下无可效力了吗?”

    梅山白道:“钱老出门玩一趟,就是帮了最大的忙,因为盖大哥想要旗开得胜,必须出奇制宜,将各位都资遣出去,令人摸不着头绪,再者钱老一个人不走,其他要走的人也就帮不上忙。”

    盖天雄道:“盖某当着各位宣布这件事,已经把各位当自己人,假使各位中有替别家做工作的也可以赶紧去提出警告,算是回去交差,盖某这样替朋友设想,如果还要说不够意思,盖某也没有办法了。”

    座中各人都开始沉思,一时寂然无声。

    陈克庄道:“盖庄主,愚夫妇是武当逐徒,为师门所不容,跟十八友中又没有往来,即使到哪一家去,也没有人会收容,不知又将要如何为庄主效力呢?”

    梅山白笑道:“陈兄伉俪在这第一战中,居最重要的地位,所以盖大哥才请二位坐首席,二位要不帮忙,一切都免议了!”

    刘素娥愕然道:“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梅山白笑道:“豪杰盟十八友联盟,主要是为了抵挡五大门派的个别击破战略,现在我们要自起内哄,五大门派一定会认为良机难再,很可能落井下石,以坐收渔利,二位的任务是阻止五大门派干预此事。”

    刘素娥道;“我们有什么方法阻止呢?五大门派对愚夫妇已经视同仇寇,我们才托庇到盖庄主处以求自保。”

    梅山白笑道:“二位只要肯帮忙,兄弟自然有办法。”

    黑风双卫怔了一怔,遂即想起那张字条上所提示的第三句:“遇事莫推辞”陈克庄遂慨然道:“但能效劳,无不尽力,愚夫妇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除了追随盖庄主外,别无栖身之处了!”

    盖天雄笑道:“二位如果只为了这个,就不敢再麻烦了。”

    刘素娥白了陈克庄一眼道:“拙夫不善言辞,庄主切莫见怪,愚夫妇身受庄主托庇之德,粉身难报,有所驱策,自当万死莫辞!”

    盖天雄道:“那也不敢当。盖某款待二位只为武林道义与朋友的情份,绝无借此示恩之意,何能论及报酬。”

    刘素娥笑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人往高处爬,我们当然更想在庄主手下闯出一点成就,也好向武当一示眼色,证明我们脱离武当是对的,因为武当是道家传统,我们俗家弟子,又兼成了家的,一辈子也没有出头的日子。”

    梅山白笑道:“嫂夫人这番话才是肺腑之言,老实说我到盖大哥这儿来,何尝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兼并十八友只是个开始,慢慢发展下去,成为一个雄霸武林的大帮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到那个时候我们虽不能像朝廷一样裂土分疆,封候称王,但在江湖上,多少也可以为一门之宗!”

    这番豪语使得座上群豪个个色动,一时雄心万丈!

    陈克庄笑了一下道:“梅老弟!你还没有说要我们做什么?”

    梅山白笑道:“二位答应了就没问题,等二位起身时,兄弟再详细为二位解释,现在就此为止;大家喝酒吧!”

    盖天雄道:“对!喝完这顿酒,各位就分头出发吧,要玩的就痛快地玩,要安居的就去安居,肯帮忙的就请多多费心,今日一别,再重聚不知是否还有可能呢!”

    白笑天道:“庄主难道还怕不能成功?”

    梅山白笑道:“那倒不是,盖大哥自信有相当把握,只是担心以后不一定能原班人马重聚一堂了,因为在座的人中,总有一两位对盖大哥的作为不感兴趣,自此退出了”

    了空叫道:“那一个退出的就是王八蛋!”

    盖天雄笑笑道:“大师不必如此,人各有志,不能逞强的,盖某只希望不管将来如何,大家的友情不变,始终是好朋友”

    白笑天道:“庄主对人太宽了。”

    盖天雄道:“这倒不敢当,反正盖某绝不会是势利小人,即使将来能有点成就,也必与诸君同享,若有二心,定如此杯!”

    说完将手中的酒杯一捏,那只白瓷的酒杯立刻成为一握齑粉,纷纷由指缝中漏下来,表现出他强劲的内功。

    梅山白道:“小弟如对大哥有二心,亦如此杯!”

    他拿起酒杯往地下一摔,杯子在地板上跳了七八下,而且是一次比一次高,最后落在桌面上才裂为两半。”

    这一手虽不如盖天雄碎瓷成粉那么雄劲,却表露了无限的巧劲,因为瓷杯很细致,轻轻一跌就碎了,在硬板上跳了七八下,仍能保持完整就不容易,每一跳比前一跳高尤属不易,最后一分为二更是巧到家了。

    看他们兄弟俩各露了一手,座中人不禁骇然,比猛劲不如盖天雄,比巧劲也不如梅山白。可是又不能不表示一下,但又不能塌台,当大家都在皱眉苦思时,乾坤鼠钱心胜拿起酒杯笑道:“在下如果有二心欺瞒庄主,也如此杯。”

    他轻轻一掷,瓷杯碎了,毫无花巧,任何人都办得到,却十分高明,深得藏拙之道而不露形迹。

    于是个个效尤,每个人都口发誓言,摔破了面前的杯子,只有李明明是拔剑砍碎了杯子,她先抛杯向空,然后拔剑击杯,碎瓷落地,分为整整齐齐的六片,像用刀切开一个西瓜,一分二,三分六。

    片片均匀,她于一剑下完成,显示她剑法的犀利,碎瓷未落地,她的剑已归鞘,显示她手法的快速,这一手也足以使座中人自叹不如,但也没人形之于色。

    盖天雄大笑道:“好!多谢诸君高义,换大杯来,我们尽欢一醉!”

    陈克庄笑道:“对!庄主与梅兄弟义结金兰,我们也该贺喜一番!”

    于是换上了大杯,大家交相递盏,觥筹交错,不到一个时辰,差不多的人全醉了,醉得最厉害的是盖天雄。因为每个人都以他与梅山白为敬酒,他们也是来者不拒,口到杯干,结果不醉的只有梅山白与黑风双卫。

    梅山白是真正的量大,黑风双卫则因为昨夜宿醉,有了戒心,唯恐酒多泄机,未醉装醉。

    还有一个不醉的是梁总管,他要侍候这里的人,敬酒拼酒也没有他的份,更没有醉的福气与资格。

    眼看着座上主客七歪八倒,梅山白吩咐撤席,将各人送回房中安息,他单独到黑风双卫的屋子里。

    黑风双卫是让人扶进来的,到了屋里,才各吁了一口气,关上房门,正想悄悄地商量一下。梅山白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知他是如何进来的,因为他们还闩上了房门,关紧了窗子,此刻窗门紧闭如旧,因此他俩都吓了一跳!

    梅山白笑笑道:“二位别奇怪,兄弟没有穿墙透壁的奇技异能,只是先一步来到尊屋恭候而已,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吗?”

    陈克庄心中暗惊,就幸没有说什么,否则岂不全被他听去了,为了掩饰窘态,他还装成醉步踉跄的模样,要去给梅山白倒茶。

    梅山白笑笑道:“来杯茶解解渴也好,陈兄却不必再装醉了,兄弟知道二位还留了量,因为兄弟也不敢叫二位喝醉!”

    陈克庄赧然一笑道:“愚夫妇实在不敢再醉了,因为昨夜那一顿闷酒,到天亮头还痛得厉害,而在今天这个情形下,不醉又很失礼。”

    梅山白笑道:“陈兄,这话对别人说尚可,对兄弟岂非太见外了,我们是什么交情,岂有不明白之理,在席上我就设法阻止二位多喝酒,盖大哥也特别照应二位,别人来拼酒时,都是我们将对手引开了,不就是为了使二位少喝两杯吗?”

    刘素娥笑笑道:“承情,承情,梅兄弟这下子可大发了,以后我们仰仗之处太多,兄弟不让我们喝醉,一定是别有含意吧!”

    梅山白道:“是的,兄弟将大家都灌醉,主要是为二位争取时间,以便立即动身,因为那些人未必全靠得住。”

    刘素娥道:“我看倒不像嘛!”

    梅山白道:“这很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两位的出行消息被泄漏了,以二位原有的身分,很难自清,所以兄弟才为二位争取这半天的先机,那些人至少也得半天后才清醒,二位有此半天的余暇走在前面,必可万无一失了。”

    这番话很厉害,黑风双卫心中都是一沉,觉得昨夜留柬示警的那个人的确有先见之明,尤其是“遇事莫推辞,金人三缄口”现在,可说是完全应验了,在梅山白这样安排下,假如消息外泄,必然是他们本身有问题,想赖到别人头上也不可能了。

    陈克庄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盖庄主对我们还不完全信任了!”

    梅山白笑笑道:“不!盖大哥对二位完全信任,是兄弟对二位不信任!”

    黑风双卫脸色一变,梅山白又道:“兄弟当然不会怀疑二位,但是英雄馆的其他人如果稍有不稳,都可以拿二位当作代罪的牺牲,因为二位的出身与他们是两个路子,怎么样也不会比他们的立场稳,兄弟此举正是为二位坚定以后的立场!”

    陈克庄拱手道:“多承关照,但是老弟要愚夫妇如何着手呢?”

    梅山白道:“工作很简单,我们的第一站是武威,可是要虚张声势,将工作先指向酒泉,明天盖大哥就将率同了空,与宋开山出发,赴酒泉找黄河六鬼问难,然后由兄弟与李明明暗中轻取武威。”

    陈克庄道:“办法是好,但不知愚夫妇又能做些什么?”

    梅山白道:“河西四郡都是昆仑的地界,二位在昆仑当有熟人?”

    刘素娥道:“以前是有的,现在已形同陌路了。”

    梅山白笑道:“只要认识就好,二位可以登门拜访,简述我的计划,同时更告诉他们,这是个坐收渔利的机会,一举而消灭两股势力,叫他们邀集高手,在武威伺机伏击。”

    刘素娥道:“这不是对你不利吗?”

    梅山白笑笑道:“我认为他们不会相信的,即使相信了,也不会采取行动,反而会设法助我成事,因为如此一来,洛阳将成为十八友的公敌,自相火拼,对五大门派来说是一件好事,他们怎会傻得来插上一手呢?”

    刘素娥道:“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被人视为奸细了吗?”

    梅山白道:“这个计划是我与盖大哥拟定的,我们心中明白就是了,最主要的是要达到轻取武威的计划。”

    陈克庄想了一下道:“武威的柳世宗不足论,十八友在中西部的实力除了盖庄主外,就是方仲瑜最强,万一昆仑将计就计,专对酒泉方面下手,对盖庄主与方仲瑜展开伏击呢?”

    梅山白笑道:“方仲瑜得知盖大哥前往,一定集全力以待,昆仑纵有此心,也必定是在盖大哥与方仲瑜火拼之后,可是盖大哥此去只是叫得响,到了那儿,反而会和颜悦色,与方仲瑜修好了,他们打不起来,昆仑也不会轻易下手,而我们在武威却轻易得手,这才是个万无一失的绝妙好计划!”

    陈克庄一叹道:“老弟的计划可以说是十分周全了,可是光取得一个武威,并没有用处,河西四郡各有一霸,柳世宗是最弱的一环,兼并武威之后其余三处,提高了警觉,再谋取他们就难了!”

    梅山白笑道:“河西四郡唇齿相依,取其一可令那三处惶惶不安,而武威又距洛阳最近,得一据点以阻其东进,我们将箭头指向东南几处,逐一蚕食,大局既定后,不怕那三处不望风来依则可不战而克矣!”

    刘素娥道:“计划是好的,但只怕事情未能尽如人意,尤其是后来东取时,阻碍更多,江南几家大户实力雄厚,人才也多,如果与河西三郡连成一气,夹攻我们”

    梅山白笑道:“要与那三处联络,势必经过武威,我们得到武威后,把关严守,使他们无从联络起不就行了,所以武威乃属必取,这第一着成功与否,全在二位身上,这第一的任务很重,此行最重要的乃在保密,务期使人不知道我们的目标在武威,所以二位必须行踪十分严密,也必须迅速。”

    刘素娥道:“我们将计划透给昆仑时,他们泄漏出去怎么办?”

    梅山白笑笑道:“他们来不及,因为盖大哥一到酒泉,我就下手,昆仑如果把全付精力移到武威想阻止我时,盖大哥当即联合方仲瑜,直捣昆仑本坛,那可近得很。好了,为了争取时间二位立即出发吧!二位递出消息后,静观昆仑的反应,随时与兄弟联络,兄弟叫海马周三跟着二位,有事情告诉他,他就能秘密传到兄弟手中,这是我们英雄岁月的第一步,大家努力干吧。”

    说完他就告辞走了,黑风双卫怔然良久,没有作好结论,海马周三已经来催促了,同时也为他们备好坐骑。

    二人仆仆风尘,兼程赶到武威,只花了四天的时间,可是他们上门去拜访昆仑名宿儒侠九原先生骆九原时,却扑了个空,骆九原出门访友去了,归期未定,事关紧要,他们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找身分低一点的人,又没有用,而海马周三已经告诉他们,盖天雄、了空、宋开山三个人昨日过境往酒泉去了。

    黑风双卫急得动用了连络秘令,才算把骆九原找了回来,原来骆九原是为了避嫌疑,不肯见他们,得到秘令之后,才知事态紧急,闭门秘谈,当然是瞒着周三的,骆九原听见这个消息后,连连顿足,大呼糟糕不止。

    因为他见到有一批很陌生的武林人来到武威,认为情况非常,唯恐会对自己不利,紧急向昆仑总坛请求派过不少高手前来,总坛在玉门,离酒泉只有咫尺之遥,这一来岂非两边误事。

    骆九原分析道:“十八友绝不能为一家兼并,他们虽有联盟,因为内部互相磨擦,尚可收牵制之功,如果成为一统的局面,五大门派将面对一个庞大的组织,这是很不利的事,因此我们一定要暗助柳世宗不被兼并。”

    刘素娥道:“可是骆大侠如果对梅山白下手,盖天雄那边就会对贵门昆仑总坛突击,那是贵派的根本重地”

    骆九原想了一下道:“敝派与武当不同,门户的实力分散各处,总坛只是一所屋宅而已,他们也抢不走,最多牺牲几个门人而已,对昆仑的元气毫无影响,能守则守,不能守就让开。”

    陈克庄道:“那对贵派的盛誉却大有关系。”

    骆九原一叹道:“没关系,方仲瑜那边召集好手,严阵以待,敝派掌门人唯恐有变,已作疏散的打算,没想到方仲瑜只是为了对付盖天雄,敝派根本重地丢了也无所谓,实力却不能轻掷,因为我们要对付的不是十八友,而是那个暗中操纵的势力,彼暗我明,尚未一战之时,我们的实力必须隐藏,这是五大门派的一致决策,目前我们只好全力应付梅山白,绝不能让他吞并哪一家,因为十八友的实力虽雄,基础却不稳,一些江湖人都是见风转舵的投机者,一旦有个强有力的人物出现,他们必会如水而趋,使那个人的实力更形加强,用这批人来与五大门派正面作对,我们不得不将隐藏的实力人物一一亮出,暗中操纵十八友的人就可以一个个地消灭我们,这是个绝大的阴谋。”

    刘素娥道:“我也怀疑这内并之策,出自暗中操纵者默许,而那个梅山白,很可能就是由操纵者遣出的,否则他怎会在一夜之间,取得盖天雄的如此重视呢?”

    骆九原道:“那倒不会,我们知道暗中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操纵十八友,但只是派出一些使者居间联络,真正的根据地在什么地方,有哪些人物,却始终是个谜,这个梅山白只是适逢其会,不可能由对方派出,因为那个暗中操纵者绝不肯派遣代表性的人物公开露面的,连十八友本人也都摸不清真相,否则我们早就擒制其中一二人逼问究竟了!”

    陈克庄道:“我们放任十八友各自为政,也就是想从他们身上找出暗中的操纵者了。”

    骆九原道:“是的,十八友分散各地,将蛛丝马迹归纳起来,尚有线索可循,如果集中成一个大组织,则指使的方法也归于统一,所用的人更少,更难找线索了,何况这个大组织以其雄厚的人力向我们发动攻势,我们自顾尚且不暇。”

    刘素娥道:“那我们要如何通知梅山白呢?”

    骆九原道:“据实以告,梅山白知道昆仑要插手其事,很可能会知难而退,先消弭了这场兼并之祸,慢慢再谈”

    三人又商议了片刻,骆九原忙将本派高手环伺在柳世宗的招贤馆附近,以便随时支援柳世宗。同时还暗中通知了柳世宗,叫他防备,柳世宗也为周围的陌生人忽而聚齐而心惊,得到消息后更为紧张。

    刘素娥则将消息告知海马周三,命他迅速与梅山白联络,同时还好意警告说昆仑高手罗列,劝他谨慎从事。

    周三领命而去,却一直没有回报,就这样密锣紧鼓过了七八天,一点事情也没发生,黑风双卫简直坐立难安。

    这一天骆九原出去探听动静,回来后唉声长叹道:“陈大侠,这个梅山白果然厉害,我们都中了他的计,你知道他上哪儿去了,他根本就是摆的空城计。”

    陈克庄愕然问道:“骆老,出了什么事?”

    骆九原一叹道:“他在河西虚张声势,却与李明明两个人轻骑简从,会合了开封铁佛真人刘元泰手下的高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在三天之内,连挑了陕中长安,晋地大同太原的三处豪门,取得了中原的独霸之势。”

    刘素娥愕然道:“长安的马龙,大同的裘锦枫,太原的赫连达都是一时之雄,而且与盖天雄的交情一向很好”骆九原道;“坏就坏在这里,那三处对盖天雄无戒心,他们三个人分头拜访,然后出其不意,突然狙杀。”

    陈克庄道:“梅山白这小子厉害透了,他在中原混了两年,早就与一些人暗中有了勾通,公推盖天雄为首成事,一切都布署好了,梅山白才到盖天雄那儿去晋身求用,所以他们一到,早就事机成熟,那三家的基业,都是由旧有的手下人接替过去,明白宣布成为盖天雄的附庸。”

    刘素娥惊道:“看来这是预谋的行动,否则梅山白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会不会是那个操纵者的特使呢?”

    骆九原道:“不会,这家伙的行动很绝,竟似与暗中的操纵者站在作对的地位,原来那操纵者在十八友身边都置有监视人,都是些不谙武功的文人老头子,暗中控制着十八友的财源,梅山白好像也清楚这件事,居然把三个地方的监视人都杀掉了,整个大权都归于盖天雄之下。”

    陈克庄惊道:“是啊!我们在盖天雄那儿卧了三年底,总算摸出有两个老家伙是暗中的控制人,可是梅山白一去,就先把两个老家伙逐了出来,这情形令人想不透”

    骆九原道:“梅山白是摸透了盖天雄的心理,那两个老家伙对盖天雄事事干涉,早已令人起了反感,梅山白投其所好,自然获取他的信任,他在其他方面这种措施,也是为了给操纵者一点颜色看看,自然容易获得人心,因为那三处的监视人较为跋扈,经常干涉到武林人的行动,他们为主人所压制,不敢反抗,梅山白大概就是用这一点来邀起三处的手下人叛主,现在盖天雄势力已经大得惊人了。”

    刘素娥道:“这情形对我们有利呀!因为那个暗中操纵者一定不会坐视对十八友的控制权失去,我们就可以有线索了。”

    骆九原道:“我看不会,那操纵者一定会放任其事,甚至暗加促成,盖天雄势力一大,就会来对付我们了,那才是操纵者所希冀的目的,我们为了避免这种事,才极力维持十八友的坐大,以维持其钧势,现在却要被推翻了。”

    三人一阵默然,海马周三却在这时来了,代示盖天雄的邀请说盖天雄已经由酒泉回来,准备回洛阳,请他们夫妇一起回去,这当然是背着骆九原说的,而且催促他们立刻动身,黑风双卫不敢耽搁,只得向骆九原告辞而去。

    盖天雄在路上等他们,见了面就大笑道:“陈大侠,梅老弟的成就你们可曾听说?”

    陈克庄只得道:“听说了,骆九原十分生气,说我们骗他”

    盖天雄笑道:“没关系,他气死活该,谁叫他自作聪明要跟我们捣蛋呢?不过也幸亏他帮助代为宣传,使河西四郡如坐针毡,日夜不安,结果却促成了梅老弟在中原顺利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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