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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小说网 www.80xs.cc,你的天堂,我的地狱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第43章

    管家已经备好了车,将外套递给陈绥宁,一边低声说:“先生,路上小心。”佳南走过他身边,阴差阳错,看到老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又似乎有些不屑——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往常的面无表情,几乎让佳南觉得这是错觉。

    司机平稳地开着车,陈绥宁坐在佳南身边,脸色如常。车厢里静静的,又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压力,迫得佳南心跳有些失律。

    许彦海终于还是醒过来了,佳南电话里几乎哽咽,可是这一路上,心下却又开始忐忑——父亲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简直难以想象一向要强的父亲,知道了之后会是什么态度。

    “管家是不是很讨厌我?”仿佛是为了纾解此刻的压力,佳南只能找他说话。

    “怎么会?”陈绥宁斜睨她一眼,似乎有些探究“你在发抖。”

    佳南勉强笑了笑。他便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声音低沉:“你等他醒来,不是等了很久了么?”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佳南不禁抬眸看他,他也抿了唇望向自己,眸色中隐约竟有几分嘲讽。

    然而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佳南仿佛没有听见,下车的时候遇到沈容,便一起上楼。病房里医生护士还在忙碌,因为许彦海刚醒,身体虚弱,并没有允许家属探望。一直到翌日清晨,佳南在沈容的催促下去外边吃了早餐。她等了整整一晚,步出医院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眼花,才记得打个电话给陈绥宁。

    “我还在医院。”她坐在麦当劳里,小口的啜饮咖啡。

    “嗯。”对方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你昨天没有等到很晚吧?”

    陈绥宁轻轻笑了声:“你以为我一直在等你?”顿了顿,又说“我今天去h市开会。就这样吧。”

    喝了整整两杯咖啡,才起身回到医院。

    医生示意她可以进去看病人,佳南深呼吸了一口,慢慢走向里间病房。

    浮生若梦,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于那一晚,开始于父亲昏厥的那一刻,没有人保护自己,没有人在意自己,她只能独自一个人,在暗夜中前行。

    这几步路走得异常艰难缓慢,直到看见苍老而疲倦的父亲:“爸爸”佳南坐在床边,握住许彦海的手,勉强让自己露出笑容。

    “小囡。”许彦海抚了抚女儿的手背,声音还有些断断续续“别哭,爸爸没事。”

    她原本竭力忍住的眼泪,此刻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和爸爸说说,这段时间小囡做了些什么?”许彦海咳嗽了一阵,目光却望着佳南身后的沈容。

    佳南的手一僵,有些慌乱的抬起头:“爸爸,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别的事。”

    许彦海皱起眉头,良久,才对沈容说:“你来说。”

    沈容踌躇了一会儿,走到许彦海身边,省去了那些在翡海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低低的将收购的事情说了。

    “许佳南,你过来。”或许是病后的许彦海思维还有些涣散,足足想了好久,他才一字一句的说。

    佳南屏住呼吸,走到沈容身边,低头看着父亲。

    “沈容,扶我坐起来。”许彦海慢慢的说,一边看着女儿“你说,陈绥宁为什么会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

    佳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咬住了下唇,不说话。

    “说啊!你不是很能干么!”许彦海重重的咳嗽了一阵,直直的看着女儿“他陈绥宁不是傻子,为什么答应这样的条件?”

    佳南几乎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知女莫若父,父亲分明已经一眼看出了背后的猫腻,她还能辩解什么呢?

    “先生,你别激动”沈容连忙半拦在佳南和许彦海之间,示意佳南先出去。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佳南喃喃地解释,却不知道盛怒之下的父亲听到了没有。她很想说“我没办法”却又忍住了不说——这句话会显得自己太懦弱,太没用,他的爸爸,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呢!

    许彦海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手指着女儿,断续说:“你说,你是不是还和他,在一起?”

    佳南低着头,不敢看父亲苍老的脸。

    时间被放缓了脚步,房间里静得可怕。

    突如其来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音。

    这一掌掴在脸上,重,且狠,大约是许彦海用尽了力气。

    佳南捂着没有知觉的脸颊,呆呆看着父亲,然后一偏头,看见窗外漫天的雪花。

    “你出去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许彦海情绪激动,心跳猛然加快了。沈容连忙叫来了医生,一把将佳南拉到外边,低声说:“你先回去休息。我再和先生好好说一说。他不知道那时候的情况。”

    其实佳南此刻浑浑噩噩的,并没有听清沈容在说些什么,眼前似乎也只有他焦急地表情,心底却有些茫然的想: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明明,爸爸不要的人,是我啊于是顺从的被带进电梯,直到楼下。佳南似乎回过神来,对沈容说:“你去陪着爸爸。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声音异常的镇定平静,倒让沈容觉得心底一寒。

    “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去吧。”佳南微微仰起头,苍白的脸上,指印清晰。她甚至还笑了笑:“今天真冷,你看,还下雪了呢。”

    真的开始下雪了。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密密匝匝的落在身上,发间,衣上,却不觉得凉。她穿着高跟鞋,走下台阶的时候甚至还滑了一下,从门口走向那辆车,不过十多米的距离,竟走了整整十分钟。

    最后司机替她拉开车门,佳南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许小姐,回去吗?”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脸颊,目光有些好奇。

    她胡乱应了一声,并没有掩饰什么,只是呆呆的坐着。

    车子最后开到陈宅,佳南走进去,看到管家等在门边,同样是微微震惊的表情。

    她猜他一定是以为,这一巴掌是陈绥宁打的。陈绥宁怎么对待自己,在荷兰的时候老管家不是没有看到过。

    如果以前,自己一定会觉得尴尬吧?可是现在,她觉得有这样一层误会在,其实也不错她的生命里,剩下的东西本就很少,她不想让人知道,连最后一样都已经失去了。

    她的父亲,她最后想守护的一个人,她都留不下来。

    “我去找些药膏。”管家给她递上一块冰凉的毛巾“先敷一敷。”他又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不用了。”佳南却不接,眯起眼睛看着渐渐变得素白的后花园“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绥宁接到林管家电话的时候,会议恰好进行到茶歇。会议室里还有些闹哄哄的,他便拿了手机,站到窗边去说话。

    “许小姐回来了。”

    陈绥宁嗯了一声,隐隐觉得不对劲:“她怎么了?”

    “她是她,她父亲是她父亲”管家字斟句酌,说得婉转“我总觉得先生对她,太苛责了。”

    陈绥宁怔了怔,微微蹙起眉:“她怎么了?”

    “从回来到现在,她就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一动不动,也没有吃饭。”

    “你让她听。”

    电话那头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隔了许久,他隐约听到管家的声音在说“先生的电话”

    然后便安静下来,他能辨识出她的呼吸声。

    “许佳南?”他叫她名字。

    没有丝毫反应。

    “许佳南,你给我说话——”电话倏然被挂了,陈绥宁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脸色铁青。直到管家的电话重新打进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才说:“别让她出事,我尽快回来。”

    柏林回到会议室的时候,陈绥宁已经不在了,留下了助理小孙告诉他:“陈总临时有事回翡海了,随时电话向他汇报。”

    “什么事这么要紧?”柏林揉了揉眉心,半开玩笑“要是这次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助手也只是笑了笑,并没看到眼前这个数日未睡的年轻人,脸上一闪而逝的轻松表情。

    秘书订了最早一班的机票,陈绥宁走进机舱的时候还在打电话,随手便将大衣放在邻座上。飞机起飞前,有很好听的女声说:“请问这件衣服是你的吗?”

    陈绥宁说了声抱歉,便将衣服取了过来。

    “你是陈绥宁先生么?”女声很温柔,

    他便看她一眼,是个年轻女孩。一张小脸不过自己巴掌大小,化着精致的淡妆,明眸灿灿的望向自己。

    他礼貌的笑笑:“是。”

    “我们在上次翡海的慈善晚宴上见过,赵悦然。”她伸出手,笑得异常柔媚“陈先生不记得了吧?”

    他确实不记得了,此刻也没工夫去记得,只说了句幸会,便径自低头看文件。

    赵悦然表情有些僵硬,又很快神色自如。她没有再寻找话题,偶尔眼角看到他英俊的侧脸,总是忍不住想起八卦小报上的那些标题,总是说起他重新拾起“钻石王老五”的称号。

    这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呢,尤其微微蹙起眉,专注地工作的时候。心底痒痒的,似乎有蚂蚁爬过,赵悦然在飞机降落后,看着他离去,忍不住将自己的助手叫到了身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因为下雪的缘故,机场到市内的高速限速行驶,陈绥宁回到翡海家中,天色沉沉。大雪却一刻未歇,片片都有巴掌大小,落下来的时候还有簌簌的声响。他连大衣都未脱下来,只是沉着脸问管家:“她还在那里坐着?”

    “是,怎么劝都不说话。”管家查看着陈绥宁的表情,小心的说“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陈绥宁大步走向花园,第一眼就看到佳南坐在木椅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动不动。幸而头顶还撑着巨大的遮阳伞,不至于成为真正的雪娃娃。

    “许佳南!”

    他走过去,每一步踏在雪上,都是嘎吱作响,直到站在她面前,俯身看着她。原本满腔怒火,却在触到她脸颊上青紫色的伤痕时,蓦然消散了。

    佳南似乎极为艰难的转动了眼珠,才看清身前这个人是谁,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穿了一件不算厚的羊毛大衣,嘴唇早已冻得没有丝毫颜色,似乎想说话,最后却只是发出了暗哑的声音。

    他看着这样的她,一点点的心软下去,终至轻轻叹了口气,蹲在她面前,低声问:“冷不冷?”说着伸出手,将她的双手握在自己掌心。

    她呆呆的点头,冰凉的手掌蓦然触到温暖,反倒有一种尖锐的刺痛感。或许是被这刺痛给惊醒了,她的眼神亦渐渐清醒起来。

    陈绥宁穿着深灰色的粗呢大衣,轻柔至极地将她拉进怀里裹起来,一手环着她的背,一手掸去她发丝间的雪片:“怎么了?”

    他的大衣里是一件v领羊绒线衫,触感柔软温热,佳南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上边,只是不说话。

    其是陈绥宁看到她脸上的指印,只要稍稍一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想说,他便不提,只是温和的笑了笑:“好,我陪你在外边坐一坐。”

    就这样抱着她,站在伞下,大雪纷纷,两人的影子却这样紧紧贴近着,被灯光拉得很长。

    不知过了多久,佳南在他怀里,踮起脚尖,有些怯怯地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是他逼她回到自己身边之后她第一次这样主动的亲近他,就像以前一样,贪婪地汲取温暖。

    那一瞬间,陈绥宁只觉得浑身僵了一僵,旋即是惊喜——她又小心翼翼地将脸动了动,贴在他颈侧最适宜的那截弧度中。他的大衣恰好完全将她裹在怀里,两具身躯因此也越发的贴合。

    “陈绥宁我很冷。”她喃喃地说,伸手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我在这里。”他像以前那样安慰她,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爸爸不要我了”佳南的声音嘶哑“连他都不要我了。”

    他怔了怔,低头去吻她的发丝:“我在这里。”

    “可是我没有办法啊”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慢慢的说“我真的没有办法啊”寂静的雪夜,怀中是自己心爱的女孩,她一句句的重复“我没有办法”陈绥宁只觉得她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磨在自己心上,却始终无能为力。

    她开始哽咽,小声的哭泣,直到最后哭得喘不过气来,却听到抱着自己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小囡,你还有我在。”

    她曾经以为,全世界都抛弃自己了,可眼前这个人不会。

    可是后来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所有的爱,在眼前这个人心里,抵不过一个恨字。

    她仰起头,笑得异常苍凉,脸色白得像是素白的雪:“陈绥宁你,你很久之前,就已经不要我了。”

    他的双手在她身后握成拳,眸色凝黑如同此刻夜色,深呼吸良久,才说:“我先抱你进去。”

    她却紧紧拉住他的袖子,执着的说:“我讨厌这场雪,我讨厌看到雪。”

    天气预报说,这场雪来势汹汹,或许会持续数日。陈绥宁微笑,俯身在她冰凉的唇上烙下一个吻,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那我们离开这里,到没有雪的地方去。”

    他的眼神,仿佛历尽千山万水,看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心底的一个角落倏然塌陷了,千亿年的冰川,在此刻亦悄悄的融开,时光倒流,回到那一刻,彼此间没有伤害,没有隔阂。佳南定定地看着他,刻意的不再想起他们即将会经历的那些——报复、真相、裂痕——那些暗黑且坚硬的,直插人心底的东西。

    许佳南垂眸,隐约有些泪水沾湿长睫,只放纵这么一次,不论真假,由着他用自己的方式去爱,而自己,只要以假作真。

    第44章

    前往机场的路上,陈绥宁吩咐司机将车子的暖气开到最足,摸了摸她手,依旧是冰凉的。

    “还冷么?”他低头,有些心疼的揉揉她的头发。

    佳南唔了一声,有些任性的将手从他衣摆下边伸进去,贴在他的腰侧,舒服的叹了口气:“这里暖和。”

    他并不制止她,隔着衣服抓住她不规矩的手,低低的笑:“你是想怎么样?”

    佳南笑得将脸埋在他胸口,手指在他腰侧不依不饶的挠了挠:“你说呢?”

    他索性松开手,由着她胡闹,只是将下颌搁在她头顶,闭上眼睛,唇角的微笑自然而温和。

    入了夜,因为这一场大雪,高速上只有寥寥几辆车辆,且速度缓慢。从市区到机场,足足开了近两个小时。佳南靠着他的肩膀,双手渐渐捂得烘热起来,沉沉入睡。

    陈绥宁动动她的身子,让她靠了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忽然想起在欧洲的时候,她也这样睡着了,自己却伸出手,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如今回想起来,那是一段不可思议的时间。他亲手在她生活中布下阴霾,却不曾想到,这些阴霾,如今,沉淀到了自己眼底。

    这一怔忪间,车子停了下来。陈绥宁叫醒她,自己先下车,眼神掠到后面数辆车子,将手递给佳南:“出来吧。”

    佳南甫一下车,几乎便被他揽进怀里,快步往入口处走去。

    身后响起一阵喧哗声,佳南在陈绥宁怀中踮起脚,向后边张望了一眼。

    好几辆车追着一辆保姆车也在不远处停下来,闪光灯晃动,似是狗仔追着明星的场面。

    陈绥宁蹙眉,手中的大衣盖在佳南肩上,低声说:“没什么好看的。”

    他倒不怕无意间被记者扫进照片里,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他不想此刻的佳南再受到刺激。

    身后有几声脚步,似乎是有人追了上来。陈绥宁面色沉静,右手微微用力,将她的脸更深的埋在自己胸前,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别抬头。”

    他自己却转身,望向来人。那位记者显然没有预计到陈绥宁会回头直面镜头,拿着相机的手便举在那里。显然因为认出了陈绥宁,有些吃惊,讪讪的向他笑了笑。

    陈绥宁面无表情,漠然看着那个年轻人:“你信不信,哪怕拍得再清楚,也没人敢登。”说完竟不再顾忌什么,径直搂着佳南进了机场。

    记者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同事经过身边,推了他一把:“愣着干嘛?赵悦然进去了!”

    他将相机的显示屏给同事看:“我拍到陈绥宁了——”

    同事将信将疑,仔细看了一眼,当机立断:“不跟赵悦然了!那女人是谁?他在哪儿?没助理?”

    那人回想起陈绥宁留下的那句话,刚才捕捉照片的本能热情便冷却下来,叹了口气:“算了——只怕又是和上次一样,稿子一送上去,没下文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有些垂头丧气,只能跟着大队人马进去了。

    此时的佳南并不知道外边的喧嚣正盛,她低着头,静静坐在候机室里,手边捂着一杯热茶。陈绥宁就在她身边站着,压低声音打电话,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仿佛为了确认他是不是还在自己身边,却莫名的觉得安心。

    “陈先生,真是巧呢。”

    陈绥宁将电话放下的时候,一道女声适时地插进来。他微抬眉梢,想起曾在中午的飞机上见过这个年轻女人,便笑了笑:“张小姐,又见面了。”

    赵悦然脸上露出微微尴尬的神情,而他似乎没有注意,只看着佳南——她仰头看着他,有些惊讶的“咦”了一声。

    “怎么?”他伸手拨拨她的额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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